太后冷笑一声,问:“你是在怀疑哀家吗?”
乾隆躬身一拜:“儿子不敢。”
太后走到乾隆身旁,郑重的说:“先皇是被一个叫做丹阳的女子所杀,这个丹阳,是先皇的私生女。”
乾隆不太敢相信,问:“皇宫戒备森严,她是如何刺杀成功的?”
太后神秘的笑笑,说:“丹阳的生母是神仙,她自然也有法力,在宫中来无影去无踪,还能潜入先皇梦中。她有一根锡杖,上面有一颗绿珠子,她轻轻松松的转动了那个绿珠,你的父亲就在梦中死去了。”
乾隆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若非太后亲口所说,乾隆绝对不会相信先皇的死因会是这样的。
“今天……我又看到那根锡杖了,但它已经换了主人。”太后的目光,变得稍有一丝隐忧。
乾隆似乎明白了,半信半疑的问:“您是要告诉朕,它现在的主人是……懿泽?”
太后笑道:“皇帝果然聪慧过人。”
乾隆也果然出了一身冷汗。
永琪携家眷从皇宫搬到贝勒府,连空气都变得不一样了。
新府邸是三进院落,懿泽住进了中院的正殿,是府内最气派的建筑,坐北朝南,位于全府的正中心。
回顾后宫种种,她曾经如同卑微的尘埃,无足轻重,到处碰壁,如今她已经是贝勒府的女主人,恢复了自己天生的高贵。
最重要的是,这种久违的自由自在的气息,和挚爱的夫君。
而她的夫君永琪,特意为懿泽所居的正殿题名为“琴瑟馆”,是为琴瑟和鸣之意,以表达自己对懿泽的深情。
琴瑟馆的前面,是一个与正门紧密相连的前庭院,是永琪的办公之地。
他为前庭院取了个名字,叫“紫薇寒舍”,其中最常用的书房题名为“藤琴书屋”,然后自号“滕琴居士”,书房内有可歇息的床榻。
不过,自搬入府中,他每天都是在琴瑟馆与懿泽同住的,从没住过书房,所以算不得真正的“滕琴居士”。
琴瑟馆作为府内正殿,两侧都建有翼楼陪衬,左右翼楼旁都设有小门,是王府的东西侧门。
永琪就安排宜庆和琅玦分别住在左翼楼和右翼楼中。
宜庆做了两年的宫女,突然间又做回二小姐的身份,且也能在贝勒府占有一席之地。从踏出宫门的那一刻,她早已心花怒放,简直都快要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了。
琅玦在宫中或是府中,都是公主,并没有什么不同。
不过,皇宫的主人、她的父亲——乾隆皇帝,并不太记得有她这么个女儿。可是,这个贝勒府的主人、她的兄长永琪,却对她几乎有求必应。
这一点,恐怕是她同父同母的亲哥哥都做不到的。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耀到屋内,琅玦正在右翼楼的房内梳头,忽听到楼下有人说话的声音。
她探头往窗外看,却看到院中,永琪正在为懿泽画像。
桃花树下,懿泽斜靠在垫了蒲团的藤椅上,脸上带着那种新婚燕尔应有的容光,手中还拿着一方丝帕,凝望着正在为她描摹出曼妙身形的永琪。
永琪则端坐在一张石桌前,桌上文房四宝齐备,侍女滢露在一旁研磨,永琪抬头看一会,低头再画几笔,且画且笑。
懿泽问:“我能动吗?”
永琪笑道:“当然可以,一动不动多累!你只管怎么舒服怎么坐,你方才的姿势,我早已铭记于心。”
“那你干嘛不停的抬头看?吓得我都不敢动!”懿泽的胳膊都有些酸了,这才放了下来。
自幼服侍懿泽的侍女金钿替她捏着肩膀。
且说懿泽这个丫鬟金钿,与宜庆的丫鬟金萱是亲姐妹,当年被分配分别伺候懿泽和宜庆。
因懿泽和宜庆姐妹不睦,金钿和金萱也常常闹矛盾,渐渐疏远,如今虽然都在这府里,也很少打交道。
永琪又抬头看懿泽,挑着眉毛戏语:“娘子生的太美,小生低头作画总也惦记着,忍不住就多看了几眼。”
懿泽顿时脸上火辣辣的,涨红起来,当着众多的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永琪继续作画,耳边听到一声赞叹:“也只有贝勒爷这样精湛的画工,才算不辜负了我们福晋这般天生丽质。”
永琪抬头看了称赞他的人,感觉很是陌生,问:“这位姑娘,我好像以前没见过。”
懿泽笑道:“她也是自幼服侍我的,名唤嬿翎,成婚那日有些不适,就没陪我,昨日我母亲派人送她过来的。”
永琪点了点头,又打量了嬿翎,赞道:“仪容不俗,名字也不错。”
“贝勒过奖了,奴婢愧不敢当。”嬿翎悄悄看了懿泽一眼,果然懿泽也正看着自己,她生怕惹懿泽不快,赶紧寻了个差事到别处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