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言笑笑实在是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我在这里陪你。”司祈墨怎么放心让她一个人待在这里?
可是,话音刚落,言笑笑就像是疯了似的,扯掉了手背上的滴管,甩到一旁,撕扯着嗓子,“你走啊!我让你走!”
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去面对司祈墨。
一看到他,她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刚刚争吵时的情形,想起那还未来得及到这个世界上,睁开眼睛看一眼的孩子。
他,会是男孩?还是女孩?
是像自己多一些?还是更加像司祈墨?
但现在这一切,全部都没有了!
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星期,白天都有一个看护照顾着自己,话不多,也可能是看言笑笑一脸呆滞,也就没有了开口说话的兴趣。
到了晚上,言笑笑虽然闭着眼睛,但她知道,司祈墨会过来,搬张椅子就这么坐在床边上,一句话也没有,就这么静静地坐着,直到早上五点左右才会离开。
言笑笑睡不着,可她却更想要装睡。
睁开眼睛,四目相对,更多的只是尴尬与悲伤。
“到底怎么回事?婚礼那天她干嘛要过来?现在弄成这个样子!”
司母眉心纠结,看着低头坐在一旁沙发上的司祈墨。
现在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她们还是一点都不知道,那天在房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突然冲出来,自己的孙子就没了?
司祈墨抚了抚额头,脸上满是疲惫与憔悴,“妈,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以后就不要再问了。”
“不问?”司母不由提高了分贝,撕扯着嗓子,“我能不问吗?好好的一个孙子,现在说没就没了!”
说着,她随手扯了一张纸巾,擦了擦眼角刚刚溢出的泪水,见司祈墨起身准备上楼,她忙站起来,紧跟身后,“你又上楼干嘛?这件事情就不打算跟我和你爸说了?”
司父拉住司母的胳膊,对着她摇摇头,长叹了一口气,“行了,还嫌这个家不够乱吗?”
司祈墨回到这一个房间。
那天,这里盛满了欢乐,却突然变得悲伤,快得令人根本无法预料,他后悔,后悔自己的自私,后悔自己隐瞒了那一份亲子鉴定的事情。
他知道的,对于言笑笑来说,父母有多么地重要,可如她所说的那样,自己却隐瞒了她。
言子明突然推开了房门,一张小脸上满是担忧,“爹地,妈咪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司祈墨仰了仰头,半晌,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好多了,不用担心。”
“你能跟我说那天,妈咪是因为什么事情突然来找你吗?”言子明直直地看着司祈墨,这几天他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可却没有任何的头绪。
就算是问了那天帮言笑笑化妆的那几名化妆师,她们也是一头雾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这日,医生终于下了通知,可以出院了。
言笑笑正准备收拾自己的一些东西,看到司祈墨走了进来,不由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司祈墨接过她手里叠到一半的衣服,折好,放进了包里,然后环视了一圈问,“还有什么东西没有收拾吗?”
言笑笑回过神,摇摇头,跟在他的身后走出了病房,离开了医院。
坐在车里,一路无言。
直到车子停在了司祈墨那套公寓楼下时,言笑笑开口说话了,“谢谢你,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明明我明天再去接,麻烦你帮我跟他说一声。”
态度客气而又疏离。
司祈墨看着她,过了许久,双手捏着她的肩膀,嘶哑着声音说:“笑笑,这些事情都过去了,你别再这样了好不好?孩子我们以后还会有的,就算没有了,我们也还有明明啊!”
“司祈墨,过段时间再说,好吗?”言笑笑拨开他的手,然后让司机打开后备箱,拿起那个包,转身离开了。
看着一切如旧的房子,梳妆台上还散乱着那天因为匆忙用完,而没来得及盖上瓶盖的爽肤水,床上,还扔着自己换下的睡衣。
一切如旧,可早已经物是人非。
强忍了多天的眼泪,在面对着这一切,言笑笑终于崩溃了,蹲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
第二天,言笑笑到了司家去接言子明,一进门,就被司母叫住了。
司母看了她一眼,犹豫着问:“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