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晓蝶的手,不是想象中的那样柔软滑腻,而是一片炽热。
你发烧了!周玉良伸手去探她的额头,果然,额头也是热烘烘的。
你生病了,走,我送你去看医生!
在周玉良心中,庄晓蝶最重要,而与考大学相比,庄晓蝶的健康更重要。
不,我没事,撑得住!庄晓蝶继续往前走。
你这样怎么考试!周玉良心疼不已。
我说了,我能撑住!庄晓蝶提高了声音。
可是ashash
没什么可是!我不想再寄人篱下一年!珍珠在怀里时,她一心一意想的是救珍珠,可如今女子师范大学就在前方不到一里处,无论如何,她都要去参加考试。
该复习的都复习了,就算一时头昏脑涨,她相信,只要进了考场稍加休息,她答题没问题的!
周玉良没再说什么,一瘸一拐走在她身边。
这是她的心愿,她要考试,那么他就陪她进考场,到了考场那边,让熟人再多加关照。
到了大学门口,等候已久的教务主任跑过来,抹着头上冷汗道:周三少,你们总算来了!还好,还好,赶上了!
待庄晓蝶穿好鞋子,周玉良把文具交到她手里,又说她身子不舒服,拜托教务主任让医生多照顾。
一定,一定!教务主任连连点头,忽然道:你的脚受伤了!
庄晓蝶忍不住回头,发现周玉良右脚一片血淋淋的,大脚趾血肉模糊,趾甲盖斜翻了一半,想起桥台阶前他那一趔趄,分明是那时候撞到的,真不知他怎么忍痛走了那么远!
快进去,我看医生去了!考试顺利哈!周玉良挥挥手,翘着右脚往外蹦。
庄晓蝶心头塞得满满的,不忍再看,快步跑进了校园。
一定要考试通过哈!周玉良暗暗祝愿。
可惜,他的祝愿这回并不成功,庄晓蝶的坚强,抵不过病魔。
第二科开考不久,庄晓蝶整个人软软滑落地上,不省人事,被送进了医院。
董昌年闻讯,抛下手头事务,匆匆赶到医院。
庄晓蝶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而守在她旁边的周太太,一样面无人色。
董昌年在病床前看了看,质问周太太:
之前怎么吩咐你的!让你好好照顾她,这就是好好照顾?她不懂事,不知轻重,你三四十岁人了,也不懂事吗!就不会拦着点!
周太太张了张口,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有泪水无声滑落,滴在膝上互绞的双手上。
本来怕给庄晓蝶太大压力,董昌年昨日才没额外叮嘱庄晓蝶,也没告诉她会派车来接送,谁知竟闹出这么一桩大头佛。
此刻,董昌年望望庄晓蝶,又望望默然流泪的周太太,心头一阵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