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勤虽然长相上略逊白渊一畴，可他长了一双游龙引凤眼。上初中时的白沅还不大会形容那眼睛的好处，上高中后，有同学和白沅解释过了：‘希勤那双眼睛，就两个字，红果果的勾引。正经的时候，在勾搭人。不正经的时候，还在勾搭人。高兴的时候，在勾搭人；不高兴的时候，还在勾搭人。总之，就是两个字，红果果的勾搭。’

当时的白沅有些心虚兼小小的得意，很谄媚的逗趣：‘姐们，那是五个字。’

‘靠！你不知道姐被电晕了，不识数吗？’

事实证明了奶奶说的话没错：‘世界上没有永远的胜利者！’

在对白渊的战役上，白沅羸了。她比他狡猾！

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希勤比她不要脸，所以她输了。

他拿着她抽屉里装着琼瑶奶奶书皮的《蒙梭罗夫人》要胁她：要不就做他女朋友，要不他就曝光，她能看懂原版法文书，英语说得呱呱叫的事，让全校的老师恨死她！

她没他那么狠，而且一个女朋友算什么？

白沅答应了，于是一脚踩进了地狱。

他开始和她打赌，打各种各样的赌。

赌她数学考试能及格，白沅就能他考了五十九分。空下整整三道演算题，理由：睡着了。

赌她英语成绩超过九十八，白沅就考了九十九分。一下子比平常成绩超出二十分，晃成全班第一。理由：我心情好。

老师们虽然都很狐疑，可仁爱医院那时已经建起来了。本校的老师们都在那里得过便宜，白沅的事虽然奇怪，可老师们睁一眼闭一眼的也就过去了。但同学们开始狐疑，白沅没办法再在早读时间看法文书。希勤很‘大方’的出借了他的私人领地。仁爱医院东墙角的一间空白小仓库，只有四面白墙的屋子，只有一张书桌，一只凳子。希勤礼拜天所有的时间都在这里度过。

以前是他一个人，后来，他骗来了一个同伙。

在那间屋子里，他骗了他与她的第一个拥抱；他羸了他与她的第一个亲吻；他输了他的裸体，免费让她参观抚摸；他输了男同学借他的h片，偷了他爸的手提电脑，两个人悄悄的空屋子里欣赏‘活体版人类繁殖交配全过程’纪录片。

直到高一结束，她满了十六岁。

不要脸的男孩开始嘻皮笑脸的唬她：“总赌那些小的没意思，玩了几年都玩滥了，要不，咱们赌个大的来玩？”

“赌什么？”

“赌你的初夜。”

当时只有十六岁的白沅，虽然自当了希勤的女朋友后，五毒俱全，抽烟喝酒看黄片，全部玩过。可这么‘大’的赌注……也太那个了。当时脸就臊了个通红，大骂一声不要脸，扭头就要跑。可希勤却一把把她抱住了，贴着她的耳边讲：“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当强奸犯。你要是答应……其实你可以羸的，不是吗？只要你羸了，我这辈子任你差遣，怎么样？”

少年的誓言，粗糙却让人情动。

然，岁月无情，所有的美丽被风沙吹走了温柔的水份，剩下的只是单薄、早已枯萎的花瓣。

脆弱、憔悴、无力、充满讽刺的伤感。

“白沅，你怎么……这个样子？”

下午出门办事的艾天冬，在外头吃过晚饭才回家。结果在楼下拣到了一个人坐在行李箱上的白沅。巴巴的抬眼看他：“艾天冬，你愿意收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