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屋外一片悄静的时候,白沅知道,奶奶去前面看希勤去了。
她没有唤她,为什么?体贴她暂时不想看到那般情形的心境?还是在告诉她,没有结果的事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不要心软露怯?
然……双脚不听使唤。
白沅可以管住它不要去前面的急诊楼,却管不住它朝西南角上那个少时曾陈载了她和他诸多回忆的仓库。
仁爱,据那时已经修葺了很多回。
而这个地方,自从希勤离开后,她就再也不曾来过。
究竟还在不在?白沅没有底。是故,当那只仓库,竟然悄悄藏身于原来的地方,并没有被所谓的时光消灭时。一股惊喜让白沅快步,走到了窗前。玻璃是脏的,很多年没擦了。而透过那只唯一的窗户,隐隐绰绰的……里面……似一如往日。
仍旧是什么也没有。仍旧是一只桌子两只椅子。因为玻璃太脏,只能看个大概。
而……真的是什么也没有变吗?
白沅有些赌气的去房子东南的树洞里面掏,那里面有一个巴掌大的铁盒子,画着哪吒闹海的漆面。里面放的是这间仓库的房门钥匙。如果……如果真的一切都没有变,那么那个东西应该还在吧?
白沅伸手进去前,其实回头看了一下那个仓库的房门。锁子早已经换了,不再是曾经的那把。按说钥匙也早应该不在了。可……她摸到了。还是那个盒子……而盒子里,一把六成新的钥匙……
白沅怔住了。她不可置信!为什么换了锁子,钥匙却会放在这里?他明明一直不曾回来,为什么这个看上去已经好几年的钥匙和锁子,会自己换去旧的,自己把自己藏在这个除了她和他,谁也不知道的秘洞里?
没有办法解决的问题,白沅打开了仓库的门。
夜已经深了,今天的月亮还象昨天时的那样。她进来了,然……却也只是进到一步,就被眼前的景象怔到。不同于外头这个仓库的老旧尘封,屋子里面……很干净。墙壁、吊顶、地面……虽不能说是纤尘不染,可绝对不是九年无人染指的模样。甚至看样子,近半个月内大概就有人打扫过。
屋子中央的那只桌子那两只椅子……则仍然摆在原来的地方。它们……没有变!只是被擦得干净。还是照曾经时的模样,希勤的椅子往右歪着点,而她则坐在他的对面……
无数次心情不爽的时候,女孩会这样坐在他面前,专门瞪了纯真的眼睛看对面正在写家庭作业的男孩。看到他生气:“白沅,你又不想让我写作业了,是不是?”“是啊,我心情不好。干什么我心情不好?要让你心情好?”这是他曾经无耻的和她说过的话,后来她学会了,用到了他身上。
希勤让气得吐血,也只得认了。“好吧,你想怎么样?”“我不知道。”女孩很娇蛮。她会捣乱,却并不等于她会让自己开心。而那样的活计,那个男孩最是精通。
“白沅,咱们钓鱼去吧。钓上鱼你做我吃。”
“白沅,我这有新进的日本h漫,限制级的噢,你想看吗?”
“白沅,于小曼今天说你的坏话来,咱们去扎她的自行车带去吧。”
“白沅,你想看秦琳琳的裤子粘在凳子上下不来的样子吗?”
“白沅……”
“白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