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急忙收回了眼神，心却还在扑通的跳过不停，一连深吸了几口气，才定住心神。

向阳不敢再大意，他也不再想知道这位巫师有什么能耐。但是，人家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大晚上的来了，自然要达成她的使命。

曲麻巫师慢慢的朝向阳走来，每向前一步，拐杖与地面接触时都会发出“咚”的一声，这声音听在向阳的耳朵里，就象是催命符一般。

巫师在离向阳约两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这样她只需略抬起头就可以与向阳平视。

人就在面前，向阳无法再无视，他脸上漾起微笑，迎上了巫师的双眼。朝霞从云层中透射下来，正好照在巫师的拐杖上，拐杖上的凤型饰物迎着朝霞似要驾云飞起。

向阳一时有些看呆了，他不知道是自己产生了幻觉，还是这位巫师真是一位世外高人。

“小伙子，你最好把你知道的都原原本本，一字不差的说出来。”

要不是曲麻巫师轻启了一下嘴唇，向阳根本不知道这话是发自这位巫师的嘴里。这话从一位老妇人的嘴里说出来，听在向阳的耳朵里，却像是出自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女之口。

向阳一时忘了该怎么说话，努力的咽了一下口水，“我到这里时，他们就已全部躺在地上了，这就是我知道的。”

“你信吗？”巫师转过头去，问站在背后的族长曲杰波。

“嬷嬷，这人来历不明，又极其顽固，他救走了他的同伙，杀了我族人，我们又岂能轻信于他”

“我大概已明白族长你叫我来的意思，但你确定要破例吗？”巫师那张五官不清晰的脸虽看不出表情，但她说完话后还一直盯着曲杰波的眼神足以说明她对此事的严谨态度。

曲杰波拱手说道：“嬷嬷，我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但昨夜我们的战神幻夜似乎出现了，那东嘎族的冥天说不定也已出现，敌人的奸细此时又出现在我格萨族的领地，我相信这不会是巧合。我不想违背先祖的誓言，可作为族长，我必须为族人负责，让面前的这个人说出实情。”

“那何不请战神给做个决定？”

“族人把战神回来可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但没找到他的任何踪迹，否则我也不会为这事打扰嬷嬷您。”曲杰波说完又俯首道：“我会在今日的祭祀大典上祈求神明的谅解，还请嬷嬷帮助杰波查清此事。”

曲麻巫师不再说什么，转过身来面对着向阳，双眼盯在向阳的脸上，像是要在他脸上寻得什么？

实话没人听，求饶肯定也不会有用。既然事已至此，与其跪着死，不如站着生。向阳迎着巫师的目光，眼神里没有愤怒，而是刚毅。

曲麻巫师的脸动了动，眼神突然变得温柔了，紧接着抬头仰望着天空，嘴里不停的念着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