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傻，懵懂。

方梓雪表面维持的滴水不漏，对于方沐霖的询问，下意识的选择了规避。

方沐霖目光如炬，一瞬不瞬的盯着方梓雪，盯了好久，仿佛能够把她灼出一个洞来。

只看得方梓雪心里发虚，下意识的目光躲闪，回避，不敢跟哥哥对视。

她手指用力绞着手上的帕子，心虚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层薄汗。

她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哥哥并不会发现什么，相亲的事情也不会再继续。

却不想，哥哥这次回来，竟然重新提及了这件事

方沐霖的眉心一直皱着，有明显的失望之色从他的眼眸中溢出。

纵使方梓雪装傻不承认，但是通过她的神情闪烁，他知道，霍家二姑娘之所以会愤然从月明楼离开，必定与妹妹脱不了干系。

“你是不是去见了与我相亲的霍家姑娘，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方沐霖再次追问。

他这声霍家姑娘，听起来莫名的亲热。

方梓雪面色一变，心生嫉妒，抬眸看向方沐霖，道：“哥哥这是在替她兴师问罪吗？”

“我不过是说了一些实话而已，并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

方梓雪理直气壮，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什么。

一个没家世，没才华的乡下女子，本来就配不上她家哥哥！

闻言，方沐霖的脸色骤然变得难看，果然根源出在她这里。

他没想到自己向来知书达理的小妹，会突然变成这样，竟然会对一个无辜的姑娘，说出那般令人羞愤难忍的恶毒话语。

方梓雪一脸自己没有做错什么，“哥哥与她原本就不合适，我只是帮哥哥打发她而已。”

丝毫悔改之意都没有。

方沐霖恼羞成怒：“你可知道，因为你的缘故，差点儿闹出大乱子！”

他一向好脾气，说话温声细语，还是第一次这样提高音调，带着怒火说话。

方梓雪明显吓了一跳，却依旧端着姿态，不服气道：“我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纵使说话有些难听了，也大都符合事实，能闹出什么大乱子？她心里若是承受不住，那是她自己的事情，与我有什么相干？”

“难不成，这实话还不许人说了？！”

方沐霖紧握着拳头，回想起差点儿发生在霍家二姑娘身上的悲剧，愈发气急，道：

“你可知，恶语伤人六月寒！你的一番话，给霍家姑娘带来了多大的伤害？”

“你令她从月明楼羞愤离开，害得她被镇上的恶霸调戏，绑架，甚至还被贩卖到了醉花荫中，差点儿被人逼良为娼！”

“若不是欧阳玦路见不平，霍家姑娘早就被人糟蹋了，你害得一个好好的姑娘，差点儿出大事，难道还觉得自己没有做错？”

因为过于生气的缘故，方沐霖眼瞳发红，真是对方梓雪失望到了极致。

俗话说，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霍芷若会遭遇后面一系列的事情，终究原因，方梓雪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