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玦原本只是想着来这里游玩一番,并没有想着出钱帮这里重修什么育婴堂。
不过他这个人似乎是天生的热心肠,也比较喜欢出风头,所以想都没想的便许诺了五百两的银子。
但愿回家之后,父亲知道了这件事不会责备他太多。
他轻抿了一口酒,正暗暗想着,抬眸就看到了那位年轻的主簿大人,目光中含有赞许的朝着自己这边看了过来。
这位主簿大人玉质风华,看起来也不像是凡尘之中的俗人,欧阳玦不觉轻抿唇角,端起一杯酒,隔空朝着他敬了敬。
方沐霖眸光清润,亦是跟着抿唇,端起手边的酒杯,回敬了一下。
他敬佩内心良善的人,因而出手阔绰,愿意帮着重建育婴堂的欧阳玦,给他留下的印象很不错。
现在这世上,这样的年轻人实在是太少了。
席间再次推杯换盏,育婴堂的事情得到解决,县主梁大人不觉放下了一县之主的架子,端着酒杯,对在座的富商员外都敬了一杯酒,表示由衷的感谢。
县主大人的眉眼上,也不觉染了一丝醉意,他由衷开口:“我呢,新上任的县主,因为上任的前车之鉴,来到咱们县里为官之后,一直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自己会步了上任的后尘,所以一直都不敢同在座的富商员外们有太过亲昵的往来,还请诸位莫要见怪。”
“我上任这段时间以外,各位也是送了不少的礼金,珍宝,都出手阔绰,十分大方,梁某实在是惶恐,并不敢私下收了这些东西,一直把这些东西寄存在县衙的仓库之中,本不知诸位是何用意。”
“今日,梁某总算是明白了,定是诸位知道了县里的难处,想要帮县里分担一部分的问题,为咱们县里的百姓们谋福,所以本县决定,将那些东西全部拿出来,用作县里的费用,修缮育婴堂,道观,寺庙等地,并立碑,上面镌刻上诸位的姓名,永作流传。”
说完,县主梁大人就让身边的师爷,将自己上任以来,这些富商员外们送来的礼金和礼物,全都拿了上来,当众清点,当众读礼单。
一时间,在座众人形色各异,都没有想到县主梁大人会突然如此,就好像公开处刑一样,把他们的私心全都摆到了明面儿上。
在座的富商员外有直接送银票的,有送名人字画的,还有送珠宝和古董的,甚至还有人送了各种珍稀布匹,玉如意,翡翠玉镯和扳指等等。
梁大人生性胆小,一直都不敢私藏了这些东西,被强制着收下这些东西后,就直接放在了县衙的仓库中,如今当众拿出来,也是为了表示他的清白。
他可不是那种贪赃枉法的县主父母官。
方沐霖也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听着师爷读着礼单,清点着那些价值上千两的东西,他震惊不已。
似乎也能够明白“十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的含义了。
甚至就连他所熟知的陈员外,也送了不少的礼物给县主大人,巴结新上任的县主大人,对于他们这些富商员外们而言,似乎是一种默认的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