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着赚钱吗?你们章家已经是大富豪了,此时在朝中又有两个进士,也算是官宦人家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再说了,钱这东西你赚得再多,社会地位再高,将来吃饭也只吃一碗,死了也只睡丈许大的一块地,何苦呢?
章泽天道:道理是你说的道理,可是现在的大文朝四方不靖,乱象已经初显,我们章家这么大一摊子,如果没有一点自保的本钱,万一遇到兵匪乱事岂不是别人最理想的抢劫目标?去年即墨的李舍人庄遭匪患,与我章家并称即墨两大家的李举人家几乎被灭门,静雅妹妹的父亲成先生也是在那场乱事中去世的。再说我们章家,从去年入冬之后,接连遭到土匪进庄、我二哥在南方被绑架,回来后又遇到钦差夺产、侄儿被绑架等一系列事情,若不是我组建了自卫队,现在的章家恐怕已经连渣都剩不下了。现在自卫队已经扩大到了三百人的规模,光是养自卫队每年就要五万两银子以上,哪能不紧张啊。
要这么多银子?那些总兵督抚们养一个家丁战兵,一年有个百十两也就够了。徐英对自卫队的花销持怀疑态度,再说你养那么多兵做什么?不会让官府起疑么?
章泽天道:五万两还是当初按照200人的规模算的,实际上需要的银子更多。若只是应付一些山匪流寇,三百人当然用不了。但是我们的船队外出要占用一部分人,若是遇到大规模的乱事,比如流民起事或者军队作乱什么的,就不够看了,到时能否自保都不好说。最近这几年风雨不顺,辽东战事也不利,难说会发生什么,还是要早做些准备才安心。你看彭城的邪教作乱,不是连梁大人都给连累进去了么?
说到梁松的事情,徐英的心情沉重起来:姨夫这次被逮进京,那些钦差捕快如狼似虎地过来抄家抓人,若不是有你们的人接应,我们现在如何都不好说你说姨夫最终会如何?说到后来,还是担心地问起梁检的事情。
章泽天道:梁大人是二品吧?像他这种级别的高官被抓,若不是皇帝心血来潮,一般都是派系政治斗争的结果,所犯的罪行轻重并不重要,最终还是要看高层之间角力,不是我这样的平头百姓能够随意猜测的。开始几天不清楚你们的具体行程,只知道你们乘船离开济南,全部精力都用来寻找你们的下落了。对了,你们到莱州时有没有靠岸?有一路人是要从莱州乘船去济南的。
莱州?好像是停船加淡水来着。当时从济南出发的匆忙,船上的食物和淡水都少,又多了我们这么多人,到莱州的时候就没有淡水了。徐英回忆道。
那就好,章泽天放下心来,我们的人得到消息,应该会原路返回,不用白跑到济南去了。
怎么去那么多人?为什么不从这里出海,反要绕到莱州去?徐英好奇道。
去的是一个排的自卫队,他们从这里急行军到莱州,只要两天时间,如果从这里出海的话风向不顺,最少要五天才能到莱州,救人的事情,早一天就好一天。至于去那么多人,是准备在必要的时候动手从官府手里抢人的。另外还有两艘船从这里去海州,准备沿大运河北上,以防你们沿运河南下。彭城那边运河不平静,所以去了六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