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些话的人似乎忘记了,这钱本来就是苏落欠别人的。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欠债的是大爷,要钱的是孙子。
周寻看着何冬,等他说话。
何冬脸色变换,阴晴不定。
周寻能来,还坐到现在,为他喝了酒,最后还帮他要债,对得起兄弟情义。
苏老板,我喝,我喝两瓶,你看可以吗?何冬挤出一丝笑容。
苏落放下筷子,斜眼看着两人:老子今天就要看姓周的喝,上学的时候就给老子装什么德智体美劳,正人君子。
现在都送外卖了,还跟老子装什么!
苏落,你别太过分!何冬已经做好回去辞职卖房子的准备了。
过份?要是觉得我过分,你们现在就可以走了,这顿饭钱我在回款里扣掉就是。
苏落冷笑一声。
何冬的情况他是知道一些,当年在红雀投行被女朋友摆了一道,提上级领导顶了一口大锅,差点进了监狱。
之后就离开了金融行业,中间不知道做什么去了,最后在这家小厂做财务兼业务员。
后面这段,是何冬联系苏落之后,苏落才知道的。
他不知道的是,何冬不是因为急需钱,也不会来要这笔债。
他爸赌博欠了一屁股债,自己跑路了,那群要债的天天去家里堵他妈,要他妈妈卖房子还债。
周寻,我们走。何冬一咬牙,起身准备走。
我点的菜还没吃呢,就这样走了,岂不是成了冤大头。不急,你先坐,我和苏老板盘道盘道。
周寻拉住何冬,把他按回到椅子上,然后问服务员要了一个大海碗。
只见周寻把酒全部倒进海碗里。
在场的人都以为周寻要表演大碗喝酒。
苏落,我问你个事情,欠债还钱,不是天经地义的吗?为什么还要喝大酒才能给钱呢?
酒倒完,周寻没有喝的意思,而是看向苏落。
我们生意场上规矩就是这样的。苏落以为周寻在找台阶下,于是编了个借口。
苏老板,浪费口水干啥,他一个送外卖的哪懂这些,要喝赶紧喝,不喝就滚!张鸣大声说道。
哪有那么好收的款,要不然我们哪里来的肚子,不都是喝酒喝的嘛。邹泽华也附和道。
我还有一个问题,昌盛集团现在欠你们多少货款?
苏落的耐心消耗殆尽,再次拍桌子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再问你一句,喝还是不喝?磨磨唧唧跟个娘们似的。
包厢一下陷入安静,所有目光聚集在周寻身上。
没有人注意到服务员什么时候出去了。
包厢门打开,一个西装笔挺的男士推着运餐车进来。
周寻点的硬菜来了。
各位先生女士中午好,非常荣幸各位能来本餐厅就餐,我是灵峰山的经理赵海争。由于本包厢消费超过三十万,我代表餐厅送各位一瓶珍品茂台。
西装男士拿起一瓶酒,站在周寻椅子后面,自我介绍道。
三十多万,饭桌上大多数男士不禁露出一丝苦笑,一顿饭三万,真是何苦来哉,早知道就不来了。
不过想到这也许是周寻大半年的收入,心里也就平衡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