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正值中午时分,我抵达了水仙所在村,心想,水仙见到我一定会很高兴吧!她将烧一桌好菜款待我呢?
可当我到得水仙家门前,我一下感到很失落,她家大门竟然是铁将军把门,紧紧关闭着。这是怎么回事呀?
我即刻去水仙家隔壁打听情况:
“乡亲大妈,您好!我是去年进京赶考路过这的书生,今天特地登门前来向她叩谢的。可是水仙她家怎么都没个人呢?”
隔壁大妈即将去年我离去之后,水仙家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
我顿觉天昏地暗,没想到当初一宿却无辜断送了水仙一命,让一个清清白白、年纪轻轻的她含冤而去。
原来,事情完全没有我想像的那样单纯,其实,水仙已是他人之妻,她的丈夫是个生意人。
去年我在她家借宿一夜离去后,不多日,她丈夫回到家中。就有好事者在水仙丈夫耳边吹风说:
“你还知道吧,你妻子趁你不在家,留汉子住宿呢!”
水仙丈夫听后不相信:
“你休得胡言乱语!我妻子生性善良,善解人意,自进门后一直对我感情深厚,不可能做出对不起我的这种事情的。”
但随着多事村邻的谣言四起,邻居总以一种轻视的眼光斜视着他,或在背后指指点点。
于是,水仙丈夫再也忍受不住了,在几天过去的晚饭后关起大门,责备其妻并恶言相向。
水仙本是温柔体贴、遵守妇道之人,哪能蒙受如此不白之冤。开始时,她将该事和盘托出,认为丈夫能理解。
但是她丈夫却不进半句,火冒三丈、拳脚相加,把水仙打得鼻青脸肿。水仙感到绝望,觉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当晚便悬梁自尽了。
我悲痛之余,为了给水仙一个说法,便花钱雇用村里人在该村庄树起一木杆,将姑蔑珍悬于顶端以示贞洁、清洁。
姑蔑珍固定于高约10米的粗壮木杆之顶,每当夜晚来临,就仿佛一颗小太阳照亮凉亭廊桥,乃至整个村子,可驱猛兽,可供照明,便于村民夜间走路,为山民们祈福、求平安。
我悲痛得吃不下睡不着,在姑蔑珍下守了七天七夜,期待与水仙的魂灵相遇,等她告诉我为什么又离我而去,去了哪里?又去哪重生?
到了第七夜的后半夜,我终于再也熬不了夜了,困意睡意一阵猛过一阵地向我袭来。
冥冥之中,我望向夜空,看到一池荷塘,接天莲叶无穷碧中,一朵朵别样红的花蕾围在一朵硕大的花蕾周边竞相绽放,当硕大的花蕾缓缓展开时,把水仙托举到了我眼前,她站着跟我说:
“垚土,对不起!”
我有些莫名其妙地问:“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我的重生,本是为你而来,可阴差阳错,我竟然嫁给了别人。”水仙流着泪说:“其实,当你进京赶考突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我认出你来了。可我故意装作不认识你,因为我成了别人的新娘,无法向你交代。”
我说:“这是命运捉弄人,我怎么会怪你呢?!可你为什么又离我而去呢?”
水仙说:“既然,我重生后与你相遇无法再嫁与你,那还有必要再活下去吗?现在,我的魂灵已回到千塘畈,你不必再守在它乡异地了,回千塘畈吧!我会再重生,等你来娶我!”
“水仙妹,你说的我都记在心里了,我一定会再来找你的,你再小心点,可别再让别人抢去了,你一定要等我来娶你!”
在我对水仙信誓旦旦时,眼前的一池荷塘、莲叶、一朵朵荷花开始渐渐隐去,最后水仙含情脉脉地对我点了点头,也忽地消逝了。
度过一个与水仙相会的夜晚,早晨一起来,我即刻启程回千塘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