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庄易面临了两个选择,一是选择以三级台阶跨上灵台成为凝气境,二是选择如林劫一样停留在登台境,而对此林劫与他说的是让他继续凝练登台,根据林劫的猜测庄易至少可以凝结七级台阶如此跨上灵台也算是万中无一了,登台境界三级台阶登上灵台是最下成,四、五级是正常,六级算是人中翘楚,七级已经是万中无一了,而八级则是完完全全的天之骄子,九级更是只留于史书之中,历史上除了初代人皇并不是没有其它九阶台阶,但也是寥寥无几无数岁月以来也只有那么屈指可数的数人而已,但每个九阶登台之人如若没有夭折都在史书上留下了浓重的色彩。
听了林劫这话庄易承认,他心动了,因为他不得不心动,无论从那个方面讲,不论是林劫给他画的大饼还是在他自身的感觉中,他都觉得自己还有很大的余力,而且身为穿越者那种莫名的心里优势也在不断的盲目扩大他的自信心。
下定了决心,庄易开始专心的凝练第四阶台阶,只是这里灵气不够充沛始终都无法做到哪怕凝聚虚影都做不到,慢慢的天色渐暗,始终都无法前进一步的庄易终于因烦躁心境不稳等等因素无法继续打坐修行,被迫从修炼状态退出了,因为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庄易正想起身回去,破庙之中就来了两个不速之客,庙外光线暗淡庙内更是伸手不见五指,恰好庄易这里完全被阴影遮挡,进来的两人并未发现庄易,庄易原本想起来出声告知两人这里还有一个他,但庄易从暗处看向稍亮的地方,视线会被在光亮的地方好上太多,庄易看到二人的肩膀上扛着一个粗麻袋,麻袋中显然是有个人,而那人大概是被封住了嘴巴,只能发出低低的呜呜声,庄易知道自己怕是遇到了作奸犯科的危险分子了,本着明哲保身的念头他静静的躲在阴影里没发出任何声响。
扛着麻袋的那男子似乎是觉得肩头上扛着的人太总是挣扎太过烦躁的原因,隔着麻袋重重的拍了一下,麻袋中的人收到了拍打带来的疼痛感,挣扎和呜咽声更剧烈,那男子不耐烦的一把将麻袋重重的摔在地上,而后又对着麻袋用力的踢了两脚,嘴里低声叫着:“让你乱动,让你乱叫,再乱动乱叫老子打死你!”男子的话语声不大因为他在有意识的压着自己的声音怕被外面听到,但声音中的暴戾却是不加掩饰,麻袋中的人原本还挣扎但被重重的踢了两脚后,挣扎在慢慢变得微弱,说话的男子还想在踢几脚不过被另一人制止了。
“喂,鬓犬,不要再踢了,再踢就踢死了。”
被称为鬓犬的那男子闻言,也停下了想要继续踢的动作,蹲下身解开麻袋的封口,探手进去而后鬓犬闷闷的哼唧了几声,用另一只手重重的锤了几下麻袋,那只伸进去的手抓着一个半大少女的头发生生的将少女拎着头发拎出麻袋,只见少女此时已经奄奄一息她的眼耳口鼻都有斑斑血迹,嘴里更是有更多的血水,也不知道是她自己的还是咬了那鬓犬留下的。
鬓犬凶光毕露,暴戾之色显于颜表:“敢咬老子?!”
一旁一直在旁观的男子此时伸手拦在鬓犬与少女之间:“算了吧,老大要我们交任务,你玩死了,我们还要去抓新的。”
“那就去找新的,这小东西我今天必须要干死她。”鬓犬目中闪过危险的光芒即便是如此黑暗的地方,那男子都能清楚的看到鬓犬眼中闪烁的寒光,男子啐了一口痰:“等这次任务结束了,我绝对不会再与你这个疯子组队了!”男子说完直接扭头便出了破庙只留下鬓犬和那少女。
角落阴影中的庄易静静的看着这一幕,他的表情平淡但与平时那种玩世不恭的平淡不同,此时他的平淡更加的贴近于冰冷,双手也不自觉的紧握双拳指节因太多用力显得发白,指甲也已经深深的刺入手掌的皮肉中,那疼痛却没让庄易松开紧握的双手,反而更加的用力了一些。
撕拉鬓犬一手撕开少女的外衣,此时的少女除了无力的轻轻咳血也就只剩眼角的泪珠在不断凝聚滑落,最终庄易握着拳头紧紧的闭上眼,他不想看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他在心里期待着能有人出来阻止鬓犬,他在内心中期望着林劫能过过来,他在期望哪怕任何一个人能够过来阻止鬓犬的行为,他在逃避、他想逃避、他要逃避,他选择了逃避,小女孩已经被打得遍体鳞伤,就连想要呼喊求救的声音都变成了荷荷的咳血,撕拉又是一声撕扯衣服的响声,小女孩艰难的咳出一口嘴中的血沫,眼睛早以因泪水的凝聚与滑落而显得无神了,但她依旧微弱的喊出了一句:“救救我“
砰!一声闷响鬓犬飞出撞开破庙的土墙,少女则无力的倒在地上,庄易走过来脱下自己的外衣盖在衣服已经被撕的破破烂烂半大少女的身上,庄易不再看少女,起身看向鬓犬砸出的那个墙洞,他的面色冰寒宛如可以冻结世间万物,他的目中充满了怒火宛如可以焚尽天下,但他的怒火并不是对鬓犬,而是对自己,当他闭上眼的那一刻,有个声音告诉他说:你可以逃避,你可以选择没看见,你可以等他们走后偷偷的走掉,这样就没人知道你知道了,这样你就可以一直逃避下去,这样你就安全了。
庄易选择了那个听信这个声音,或许那声音并不是别人,那就是他自己,不过这都无所谓了,因为当他听到少女用那微弱的声音喊出救救我之后,那些都无所谓了,一瞬间庄易的心中、脑内充满了怒火,那是怒自己的无能,怒自己不敢站出,怒自己逃避,他站了起来,从阴暗的角落走了出来,他不知道的是当他站起来的那一刻,他体内的灵力在疯狂的凝聚,瞬息之间第四阶台阶、第五阶台阶、第六直到第八级台阶完全凝聚凝实,可他却无暇顾及这些,他现在只有满腔的怒火,只有想要焚尽一切包括自己的怒火,只有想要干掉鬓犬的怒火。
庄易穿过破洞来到外面,鬓犬嘴角带血狼狈的从烟尘中爬起,与鬓犬一起的男子距离鬓犬不远,警惕的看向庄易摆出战斗的姿势。
庄易露出邪恶的微笑,此时他的心智已经完全被怒意占领,他只想打死眼前的两人或许换成另一种说法,他现在只想杀人也唯有杀人才能平息那种无法遏止的怒,庄易在这夜幕下化身成一道黑影冲向刚刚爬起的鬓犬,鬓犬虽被偷袭受伤,但也丝毫不露怯意那暴戾之相毕露彪悍感扑面,很快两人便战做一团,那男子见状找了个机会也插了进来,鬓犬虽凶但也不过是表面如此,实际上两人接触的瞬间他便处在了下风,如果不是男子的及时加入他随时都可能被庄易一拳轰杀,虽有了男子的加入,但庄易那种不要命的打法,拼着被男子一记打在背上,都要借助这被打之力向前一拳轰在鬓犬的胸口,一触即分的瞬息,鬓犬与男子两人站在一起鬓犬跪倒在地,哇的一声一大口鲜血从嘴中吐出与血一起被吐出的还有一些碎肉显然是内脏被庄易一拳轰碎,鬓犬再没有那种暴戾目中只剩下深深的畏惧,男子见状不着痕迹的后移了两步,拉开了一些距离后果断转身逃走:“我回去搬救兵,鬓犬你自己挺住!”
鬓犬跪倒在地一只手无力的对着男子的背影虚抓了一下,而后被一只脚踩在地上用力的钻了两下,手上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想要抽回那只被踩的手,但他无论如何都抽不回来,只得惊恐的仰头看向那只脚的主人庄易,他目中的庄易身上竟升起了丝丝黑气,那种即便是在这夜晚也能清晰看到的黑气,那种不祥极度邪恶的黑色雾气,光是黑气给他的感觉就让他肝胆俱裂,高高在上的庄易低头俯视着鬓犬与鬓犬的目光碰撞在一起,鬓犬看到的并不是正常人的眼睛,而是纯粹的黑色,幽邃如同深渊的黑色瞳孔,那种让他的灵魂都觉得颤抖的黑色。
第二日清晨,一群身穿官服的人将这破庙里里外外围了一个水泄不通,官人在破庙中发现了一个衣着褴褛的半大少女少女的身上还盖着一件男式外衣,虽然少女受了很重的伤,但好在医仙艾粟极时赶到吊住了少女的命,而后艾粟认出了衣服的主人是庄易,因为这件衣服正是艾粟买的,她想起了彻夜未归的庄易。
“这件衣服的主人在吗?”艾粟指着地上的那件男式外衣问一旁身穿女官服的差(chai)人。(官差)
那女差人眼睛微眯:“医仙认识?”
“是与我同行的一位朋友的。”艾粟也不隐瞒。
“医仙请来看是这人吗?”女差人引着艾粟走过那破土墙的洞口去到破庙的后面。
呕!咳咳咳!良久之后,艾粟不再呕吐但面色也煞白煞白的显然是受了什么惊吓一般,不过这并不怪艾粟,只因这后院实在是太过于血腥,不远处的木桌上板板正正的摆放着一个人头,而这不大的后院则零零散散的有不少的血迹,一节节的肠子宛如被人扯断一般随意的丢弃,一颗人的心脏好似被人用力的捏爆随手丢在一旁,一根根的骨头被从尸体上暴力拆下随意堆砌在一起。
一旁的女差人同情的看了看艾粟:“我们很多人过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幕都吐了,根据仵作的现场检验,仵作说这人是被用手暴力分尸的,医仙,你看看这人是你朋友吗?”女差人指了指桌上眼睛还瞪着老大眼角都有撕裂的迹象,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到无法置信的那个人头问道。
艾粟捂着口鼻,定睛看向桌上的那个人头,赫然正是那鬓犬:“不是,我不认识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