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的房间,一方木榻,纱幔垂坠。一个虚弱的男子躺在上面,那苍白的嘴唇,抿作一道不那么完美的弧线。一个紫衣女子带着深深的忧虑坐在榻边。
“师妹,你先回去休息一会。”紫晴守在一旁,有一丝不忍。
“不,我还挺得住,师姐先回房间吧!”紫鸢已无昔日的豪迈,神劳形瘁,有一分弱不禁风的娇态。
紫晴看这女子是如此坚定,不再多说,摇头叹息一声,合上房门走了出去。
“你,一直都没有将她放下,对吗?”紫鸢伸出苍白的右手,还未触碰到男子的面庞,却又情不自禁地收了回来。她的双眼渐渐湿润,一滴伤心欲绝的眼泪,马上就要滴落。
男子没有任何的动静,眉头紧皱,依然凝固着一缕悲凉。
吱呀——
房门被缓缓推开,紫鸢回过神,看见一个形容沧桑的道人,穿着一袭灰色道袍,走了进来。
“凌云子师伯,你怎么来了?”紫鸢面露惊疑,躬身行礼。
凌云子多望了这女子两眼,点了点头;而后来到榻边,朝玄默的人中穴用力一掐,另一只手向百会穴输送真气。
玄默的眉头微微蠕动,不到半会便睁开了双眼。凌云子咳嗽一声,走到桌边坐了下来。紫鸢站在一旁,就这样静静地看着。
玄默下了床榻,来到凌云子身侧,躬身作揖,道:“多谢掌门师伯!”
“玄默,你拜入太虚二十五年,可曾有人亏待过你?”凌云子面上的皱纹,增添了许多,仿佛又苍老了二十岁。
玄默闻言,当即跪了下去,道:“弟子上山二十五年,诸位师长对我悉心教导,弟子万死难报其恩。”
“二十五年了,你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凌云子凝视着这个苍白的男子。
“弟子请师伯明示?”玄默很想压制情绪,但他的身体已在轻微地颤抖。
“水满则溢,月满则亏,物极必反的道理你应该明白。”凌云子说着,便将玄默扶了起来。“若有一天你真的知道了身世,恐怕未必对你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