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出云本来就在城主府附近晃悠,风云卫等又早早地去拜访了城主,这一声喊,董其凡如何能不知道是谁叫的?在整个金陵城,敢这样直呼自己全名的,恐怕只有自己那位老主人的孙子,李出云了。此时的董其凡,还正在和登云府众人聊的开心,正在宾主尽欢的时候,这一声叫喊,直接让董其凡冷汗都下来了:我滴个乖乖,这声音里怎么满是火气呢?到底是谁惹了这位小祖宗?万一他要是在金陵出了什么事,自己还怎么有脸每年去李家给老太爷磕头拜年?风云卫听到这一声喊,也是齐刷刷地站了起来,竟是一百个人,无需任何人指挥,自动形成一个队列,朝着声音方向赶去。
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董其凡也朝着那边赶去,祖宗,你可千万别出事啊!
到了现场,董其凡见李出云悠哉悠哉地坐在那躺椅之上,喝着茶,吃着点心,心下一松,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董其凡上前半跪:“章武王旧部千军营副将,董其凡,叩见少王爷!”此话一出,周围的商贩尽数惊掉了下巴,家城主来了,原本以为是来断这血案,没想到,确实来见这小少年的!难道城主大人就看不见,旁边那具倒在血泊之中的女子?这个世界,真是太玄幻了
“哦,我一定是喝醉了我醉了小花呢,小花在哪呢,赶紧陪大爷喝酒!”旁边一位看热闹的富商,见势头不对,赶紧装起了醉汉,跌跌撞撞地向前走了几步,见没人注意到自己,赶紧脚底抹油,溜了!
这个热闹,可真不是一般人看得起的啊
李出云可不管眼前的是什么城主,狗屁高官,李出云只知道,你是我祖父手底下的兵,今天我在你这受委屈了,你不给小爷我兜着?那我看你跟我祖父怎么交代!也不客气,冷冷地上下打量了一眼董其凡,发现其着实不凡: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声若巨雷,势如奔马。黑熊般一身粗肉,铁牛似遍体顽皮。交加一字赤黄眉,双眼赤丝乱系。怒发浑如铁刷,狰狞好似狻猊。活脱脱一副悍将长相,语气缓和了几分:“董其凡?今日一见,倒是不凡!可惜这金陵城,却是治理的如同一坨狗屎!”
董其凡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只是听着李出云训斥:“当街商贩,布置凌乱,导致道路不通,监管不力,此罪一;光天化日,居然有人持剑行凶,掌刑不言,此罪二;作为金陵城主,却如此卑躬屈膝,低声下气,骨气不存,此罪三!”细数三大罪状,李出云突然大喝:“董其凡,直起你的腰来!李祥得兵,只能跪李祥!”正是这一声大喝,董其凡如梦方醒,连忙站起身来,整个身体上下已被汗水浸湿。他心里如同明镜一般。李出云此言,却是在提点自己,自己作为城主,要顾一城的面子啊,作为士兵,要顾将军的面子,今日自己因为李出云是老王爷的孙子,便心中也将其当成了主人,眼前的不是纨绔还好,若真是纨绔子弟,将金陵城搅乱,自己又该如何收场?想到这里,董其凡不禁深深地打了个寒颤,郑重地向李出云鞠了一躬:“其凡受教!”
李出云没有让,而是坦然地接受了这一礼。自己这一句话,提点了其三次,每一件事都是足能改变其人生迹象的大事,这一鞠躬,自己受之无愧。李出云点了点头,指了指地上的女子:“这个人,方才怎么样,你可以自己去问,我将她击伤,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我留了她一条命,明天,我就要看看,你这金陵城,到底有没有这么干净!”说罢,也不管董其凡如何处理,自行离去。
董其凡凑上前一看,险些气歪了鼻子,这不是吴家的那小刁蛮公主?这小公主,堪称金陵一霸,乃是吴家的心头肉,每天捧在手里,养成了养尊处优的臭毛病,今日,却是踢在了铁板之上。董其凡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着周围的下人道:“看什么看?给她拉回去,送到吴家。告诉吴老二,他要是再管不好自己家女儿,别怪老子保不住他吴家!”说罢,也是衣袖一甩,满头黑线地离去。
李出云走在路上,心绪却是万千:这金陵城原以为是一处宝地,人杰地灵,自然是人人安居乐业,没有争端夺权,没有想到,居然也有这么些龌龊事情,看刚才那泼妇的样子,在金陵城作威作福也不是一两天了,李出云敏锐地嗅到了其中背后隐藏的问题,那女人背后能没有大势力支持?李出云打死都不相信。金陵城日后将会是李家,或者还说是登云府走向争霸的大本营,如果背后不稳,总是问题频出,李出云怎敢在前面专心攻伐,逐鹿天下?
“也罢,就算这董其凡走运,我也就帮爷爷,给你整顿一下金陵城吧,让你看看,什么才是政治清明,河清海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