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要怎么找到血酬堂呢?”李出云疑惑道。他自从记事以来,从来都是生活在如同天堂般的国度,从来也没有接触过这些阴暗的角落,甚至连血酬堂发布悬赏令的地方,都不知道。
梵从吾笑道:“这倒是简单,血酬堂的规矩,永远设在城东南角,你只要往东南角去寻,找到血腥气最重的地方,便是了。”说罢,又转过身对着郭恒道:“恒儿,我们也该走了。”郭恒答应一声,依依不舍地看向李出云。李出云一脸不耐烦:“快滚吧,别老站在小爷面前,碍眼。”可是眼中,也满是不舍之意。
郭恒抽了抽鼻子,用力地吸了口气,突然上前一把抱住了李出云,用力地拍了拍,随即转身离去。
望着郭恒远去的身影,李出云心中有种莫名的难受。为了掩饰,飞快地转过身去,悄悄地抹了下眼角,向着主城方向飞去。
“什么?!”董其凡一拍桌子,愤怒地站了起来,同时又有些后怕:“这血酬堂,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见董其凡如此紧张,李出云倒觉得这些也不叫事,摆了摆手,不在意地打了个哈哈,将话题引道了别处。
“你看这个郑家”
“确实如此,不过刚刚可真是吓死我了,这该死的血酬堂,真是胆大包天!”
“哎,你看锦衣门这边,我们应当如何如何”
“说的对啊,不过刚刚可真是吓死我了,这该死的血酬堂,真是胆大包天!”
“你看看整个苏京的防卫,我们是不是要再加强一遍?”
“确实是需要有所加强,恐怕皇室很快就会动刀子了,不过刚刚”
“得了!”李出云终于忍不住了“有完没完,江湖之中,谁能真的知道谁的背景?孤身在外,实力最大,我今日若是一个废柴,便是死了,也死不足惜!”
“老董,我知道你对我爷爷忠心耿耿,心里担心我,可是在羽翼之下,雏鸟是永远长不大的,我意已决,这件事你莫要再管。明日,我便亲自去会会这血酬堂。”
第二天,李出云果然孤身一人,装扮成一个书生模样,手拿折扇,优哉游哉地在城中闲逛,只是仅为隐秘地慢慢踱到了东南一角。终于,李出云来到一家面馆,明明是很普通的村野小店,那面馆上空,却有着极强的血腥气,窜入李出云鼻中,险些使其昏厥过去。
“好家伙,这血腥气也太浓了,得亏是皇帝不管,要是管起来,可真是一逮一个准。”李出云强忍着恶心,走了进去。一进门,其中只有三张长桌,一个伙计倚在桌边打盹,那面锅之中,连滴点面汤也没有,真是难为店门口挂的那个“面”字。
“咳嗯!”李出云清了清嗓子,见那伙计还是不醒,又咳了几声,可那伙计如同死了一般,任你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李出云急了,直接伸出手,在桌边敲了起来。“咚咚咚!咚咚咚!”
“唔”那伙计睁开惺忪睡眼,却看见一双硕大的眼睛,不由地吓了一跳,屁股下面的凳子一个不稳,“咔嚓”一声,折断了一只腿,那伙计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短春推燕,何处晚来急?”
“什么短春推燕?”那人朦朦胧胧,一时之间根本反应不过来李出云说的是什么玩意。见到这种夯货,李出云也是十分无奈,又重复了一遍:
“短春推燕,何处晚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