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翘打来电话,让我去试婚纱。
虽然少了许多繁文缛节,但婚礼本身还是相当复杂的,尤其是许翘一心想重现三十多年前她父母的那一场王子公主般的梦幻式婚礼,所以准备工作就更加繁重。
至少试婚纱这一项就相当麻烦,许翘让我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力求每一个细节都做到最完美。
我理解她的心情,所以也尽力配合着她的一丝不苟。
一个月的时间确实有点难为她了,华远山是一天也不肯推迟的,一点也没有商量的余地。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许翘试图说服远山。
但远山毫不客气地敲打着她的脑袋,说:朝你个头,滚去准备婚礼。
许翘一边骂着重色轻妹一边乖乖地滚去做准备,只不过试婚纱这一项让她找到了折磨我的机会,苛刻得让我崩溃。
糟了,设计师用错了这个地方的花式,必须马上改。
婚纱的款式完全按照三十多年前那场婚礼上的,并且花重金请来了国际知名的设计师,每一个细节都是相当精心地依照远山母亲当年那件价值连城的婚纱制作而成。
为了腰部的一个小花饰,许翘可以带着设计师满城奔波去找,我则穿着婚纱独自站在设计室里等候。
很久很久没有闻到过的香草味扑鼻而来。
在我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模糊的时候,按下了手机的通话键,与此同时那穿着黑色骑手皮服戴着头盔的人赫然站在我的面前。
这一次,她摘下了头盔,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我。
你
我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全身瘫软,被她搀扶着半拖半拽送上了机车并且与她捆在一起,都市的车水马龙和嘈杂在耳边呼啸,渐渐地失去意识。
醒时已近黄昏,头昏脑胀,可是当我意识到自己身处的是精神病院大楼的楼顶时,冷汗直往额头上冒。
秦筱玉,是你。
秦筱玉冷幽幽地看着我:对,是我。我说过,你不死,我不休,已经让你活得太久了,今天必须死。
她步步进逼,我则努力倒退着,每一次被人追杀的困境一一地在眼前浮现,而最终与面前这张凶相毕露的脸聚焦重叠在一起。
第一次把我打昏关在这个楼顶上的,就是你。机车杀手是你,红衣女人是你,黑蝴蝶面具也是你。秦筱玉,其实你的病早就好了,却长期躲在精神病院里瞒天过海逍遥法外。
秦筱玉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兼带着一丝得意,哼了一声说道:猜对了一半,不是早就好了,而是,我根本就没病!从来没有!
你在说什么?根本没病?你没疯?
我被逼到了楼顶边缘,靠着栏杆,无路可退,秦筱玉俯身冲着我的脸,几乎已经抵到了我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