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的孩子会心甘情愿的受罚吗?
可定不会。
他爹谢宁春就目中无人惯了,他姐姐谢辛安又是个张狂的性子,家风不正,谢家的这个孩子也好不了哪里去。
小谢朋友虽然嘴巴上承认错误,可是脸上却没有半分认错的样子,听见余悦欢把他单独提溜出来要惩罚他,当场不愿意了。
“我都认错了,你凭什么罚我?”
很可笑,他竟然在问凭什么。
余悦欢尝试着给他讲道理,“你什么时候认错的?”
“我……我……”小谢嗫嚅了半天没说出句话来。
好像一开始哭着喊着拿谢家威胁余悦欢的是他,被余悦欢胖揍一顿哭着喊着要找爹的也是他,当发现自己的确刚不过余悦欢随大流跟剩下的小朋友站在一起的还是他,总之,从余悦欢过来到现在,他还真没亲口承认过自己的错误。
余悦欢今日目的就是在立威树规矩,小皇帝都打了,更何况他谢家一个狂妄不知深浅还没承认错误的小孩子。
“过来,受罚。”这时,余悦欢脸上还没什么情绪波动,看上去是一副和蔼模样。
小谢朋友估计是在家里被宠爱惯了,从来没受过什么罚,听见余悦欢要罚他,直接后退了两步,“不,不要!”
“为什么不要?”
“你,你就是一个小官,我爹……我爹职位比你高,你不敢罚我!”他脸上表情有些恶狠狠地,是小孩子那种发自内心没有隐瞒的狠厉,“你敢罚我,我爹一定会让你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的!”
瞧瞧,这就是谢家的家风。
“好啊,我不敢罚你?”余悦欢的语气已经冷了下来,“我连陛下都能罚为何不能罚一个你?”
小谢张口就来,“他就是个傀儡,我不是!”
傀儡?
谁是傀儡?
说的当然是小皇帝。
这张口就来的一句话竟然暗戳戳地说小皇帝没有实权,孩子的无心之言竟反映出了他们整个谢家对皇权的轻蔑。
谢家的仆人算是聪明的,听见这话不对立马过来捂自家小主子的嘴,可是已经晚了,小谢朋友还不知天高地厚地又补上了一句,“你敢罚傀儡皇帝但不敢罚我!”
看看着张狂的语气,不用dna了,余悦欢都能确定他跟谢辛安真的是一双好姐弟,一母同胞的那种。
余悦欢故作恍然大悟状,叹了口气,“既如此,我便不罚了。”她一脸的惊恐,拢了拢衣服,“小命要紧,小命要紧,别再为了教个学生把小命给送了。”
见到余悦欢如此识相,小谢朋友立马挺直了腰板。
看看,这就是他们谢家,只要说出他爹的名号来,那个什么狗屁帝师就不敢动她了。
就是一个纸老虎,这是小谢对余悦欢的第一评价。
“坐回位子上去。”余悦欢命道。
从小皇帝开始九个孩子,如今已经都不敢违抗余悦欢的命令,简直是将“尊师重道”这一美好品德诠释得淋漓尽致。
“一人写一份检讨。”余悦欢说道,考虑到几人的年纪,她又补充了一句,“三百字。”
检讨是什么?三百字?
天,对这些才岁最大的才十岁零三个月的孩子来说,三百字犹如登天。
余悦欢她忘记了,在这个古文盛行的时代,别说是孩子们了,就是当世大儒、世间名家,写一篇三百字的检讨也有些费事。
孩子们愁坏了,可是余悦欢的注意力不在他们身上。
小谢朋友拧着个嘴,迈着四方步,不情不愿地坐到了自己的作为上,那模样,那神态,真是跟他爹一样一样的。
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老谢的儿子会装样。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余悦欢皱着眉头质问道。
“学习啊?”小谢朋友一脸的鄙夷外加无法理解。
这个老师是白痴吗,还是帝师,他在这里做什么,作为傀儡皇帝的伴读,他当然是在这里学习的!
“噢,学习啊。”余悦欢声音拖长,“本师教不了你,你回去请你父亲另请名师吧。”
言外之意便是你不将老师放在眼里,老师也不想教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