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蹲在地上谈生意的，也用粗糙的大手按住自己的摊子，用淫邪的目光打量着曲玲珑。

“师傅，你去辛家药房等我。”王定脸上黑得像是阴天下雨，如果自己有那个势力，他一定会捏着那些人的脑袋，让他们对自己的师父放尊重点。

曲玲珑摇头说道：“我是你师傅，怎么能让你孤身犯险！”

两个人谨慎地深入东街，这儿大的让人咋舌，曲玲珑告诉王定，整个皇城天都，东街就要占据五分之一的地方，“忘了告诉你，天秀坊的窝就在这里。”

“什么？”王定一下就想起了何山慈，那样附庸风雅的女人居然会在这里安家？

大约是看出来王定的疑惑，曲玲珑又说：“天秀坊从根儿上讲就不是正经生意！”

买卖人口这种事比逼良为娼还要下作，也是何山慈使得好手段，生意做大了，与陈九极也攀上了关系，却依然还得如履薄冰，修道者的世界，龙蛇混杂，偶尔遇到一个在凡尘寻道的归一境界高手，生意就鸡飞蛋打。

王定听着曲玲珑的解释，又觉得可笑，这个师傅还拿自己当小孩儿，无边无际的世界，归一境界能有几人，这么容易遇到那还不如去买彩票！

天道宗的弟子进了前面的一栋建筑，这儿真是另类，没有幌子，也没有招牌，王定从十几丈外向里面看，大门就是黑洞洞一个窟窿似的，把天道宗的人全都吞了进去。

一双柔弱的手放在了王定的肩膀上，他回过头，看着师傅曲玲珑坚决的眼神，王定借机拍了拍师傅的手，“放心吧，师傅，他们不能拿咱们怎么样的。”

神海内，灵祖绝大多数时候都在温养意念，王定把他叫醒，“灵祖，遇到危险，我跟师傅能否直接躲进太玄洞？”

灵祖点了个头，在神海之外，王定就再也没有什么顾忌了，他捉住曲玲珑的手，“师傅，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跟我来！”

两个人走过洞门，差点被里面浓烈的野生气息呛晕，曲玲珑掩着鼻子，“王定，我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不用多说，房间的深处，喝彩与咒骂的声音旗鼓相当，还伴着人们夸张的交谈。

“擂主二十七连胜，还有没有要来的？”一个公鸭嗓大声吆喝生意，王定知道这里是做什么的了。

凡间有斗鸡、斗蛐蛐、斗蛇的，凡是具备赌的形制，那就不分身份高低贵贱，这是一个容易让人迷失自己，深深陷进去的行当，进门闻到的那种味道从侧面说明了这里的修道者们在做什么！

王定紧紧地拉着曲玲珑的手，在这黑灯瞎火的空间内小心的走着。

这儿像个市场，并不只有一个老板，大小的摊位都有人光顾，但是最吸睛的还是那几个大庄家摆下的擂台。

“灵兽？”王定看着曲玲珑，觉得这位师傅的眼睛又大了一圈儿，本来曲玲珑那双眼睛就会说话……，可是这眼睛也太大了点儿吧！

“咕咕咕咕！”鸟叫声从那双大眼睛的下面发出来。

王定顿了一下，耳边“扑棱棱”地响起了鸟儿拍打翅膀的声音，“师傅？”他知道自己看错了，把一只鸟的眼睛当成了曲玲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