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了，带他进来会被很多人看见，容易暴露的。”

“这倒也是。”朱慈烺点点头，随即问道：“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袁熙芸心说：果然很关心情报嘛。

她告诉朱慈烺：“线人搞到了清军的伤亡数字，昨天清军共计伤亡2137人。”

“太好了！咱们取得了一场大胜，战损比高达70比1，前所未有啊。”朱慈烺兴奋地嚷着，随即做了检讨：“看来是我错怪这个线人了，前年他找你要钱的时候，我还担心你徐叔是不是看错了人。如今看来，这个人很不错，两年来一直坚持搞情报，就算拿点钱也是应该的。他还需要钱吗？我可以再给一点。”

袁熙芸暗暗心惊：两年前巴图最后一次找她，朱慈烺问起，自己就找了个“线人要钱”的由头搪塞，想不到朱慈烺仍然记得这么清楚。

她连忙推托道：“不用了，他已经走了。”

“哦。”见袁熙芸始终神情落寞，朱慈烺关心地问道：“你从外面回来后，就一直不太高兴，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袁熙芸的确压力很大，除了牵挂徐传斌的安危，还担心是不是做了对明军不利的事情。

她问朱慈烺：“如果你的战法被多尔衮猜到了怎么办？”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啊。你放心，我已经对战法进行了调整。”

“这么快就又调整了？”

“当然。多尔衮狡猾得很，又吃了这么大亏，如果再次发动进攻，肯定不会像昨天那样向帅旗冲锋，一定会换个地方，这就很难预测了。所以我打算让将士们先待在各自的帐篷里，等到看清敌人从哪个位置冲过来，再迅速为沈阳号空出弹道。”

“就是说，可以灵活适应敌人的进攻路线，对吧？”

“对。”

见朱慈烺跟自己一样，也认为多尔衮能很快搞明白新战法，袁熙芸宽心了不少。既然这样，向巴图透露了秘诀也关系不大嘛。而且朱慈烺已经有了新的对策，她就更不用担心什么了。

且说巴图回到清军大营后，向多尔衮做了汇报。临了，他没忘记恭维一下多尔衮：“王爷对人心真是拿捏得太准了，袁熙芸提的问题全都在您预料之中，我按您教的说了之后，即使象她这样武功卓绝的高手，也只能乖乖地吐露实情。”

多尔衮淡然一笑：“没什么。这么多年，我什么人没见过？摆平一个年轻女子又有何难？”

“那倒是。王爷，您看我这次搞来的情报用处大吗？”

“当然有用了。我这两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直猜不透新战法的诀窍，听你说过之后，才豁然开朗。”

“可是王爷，我觉得这个诀窍很简单啊。”

“猜谜语的人在知道了谜底后，都会觉得简单的。如果新战法的秘诀真的很好猜，你在去见袁熙芸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巴图尴尬地一笑，换了个话题：“王爷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本来打算派百余人马，明天再去探一下虚实，可是我现在想明白了，还是观望为好。”

巴图有点不明白：“为何？既然知道朱慈烺空出了帅旗周围的帐篷，以便盖伦船能够开炮，那就换一个地方进攻，不就行了？”

“你这是犯傻。连你都知道要换个地方，朱慈烺会想不到？他肯定会进行相应的调整，我顺着朱慈烺的角度，都已经想到了该怎么应对，我军若再去进攻，不还是送死？”

“哦。”巴图暗自庆幸：原来自己搞到的这份情报，等于救下了百余兄弟的性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