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铎一怔:“哥,你的意思是后撤?”
“对。咱们堵在这里,朱慈烺也前进不了啊,还不如咱们主动后退一步,看看他敢不敢过来。”
“这……不好吧?”多铎感觉有点不对头:“朱慈烺诡计多端,你把他放进来,到时候他又想出什么歪招来对付咱们,那可怎么办?”
多尔衮不以为然:“朱慈烺也就是围绕着水师火炮反复做文章,一旦离了海边,我还真看不出他能想出什么办法。”
多铎一想,好像是这么回事:“行,你这以退为进的办法值得一试。况且祖大寿的粮食也快耗尽了,最多撑到下个月。这段时间,朱慈烺肯定得想办法运送粮草到锦州,这么一来,我们就有机会了,到时候有他好看的。”
说到这里,兄弟俩仰天大笑。
下午,袁熙芸赶到了锦州城外,见到了徐传斌。屈指一算,她已经离开这里六天了,旺吉努肯定来找过徐叔,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应付的。
徐传斌笑道:“你走后才两天,旺吉努就来过了。他最关心的自然是他的官运,问我现在是否能看清,我说已经可以了。”
“哦?”袁熙芸很好奇:“那你怎么跟他说的?”
“我告诉他,近期恐怕升不了官,他听了很失望。”
袁熙芸想了想,明白了:“旺吉努已经做到了甲喇额真,再往上是‘梅勒额真’,也就是旗主的副手,这个难度太大了,除非立下不世之功才有可能升。就算旺吉努撞了大运,下个月就升职了,徐叔可以解释说,‘近期’是指最近这个月,已经结束了,所以可以升职了。总之不管发生什么情况,徐叔都能说得通。”
徐传斌呵呵一笑:“小姐聪明,就是这个意思。”
“徐叔,你这么含糊地答复就对了,不像上次那样容易露馅。”
“上次是旺吉努追着我问,来不及细想嘛,这次有时间做好准备,自然可以回答得滴水不漏了。对了,你这次回来,是有新的任务吗?”
“对。”袁熙芸将朱慈烺的要求说了一遍。
“哦,要想打探清军的伤亡数字,只有继续找这个旺吉努‘帮忙’了,我得想想该怎么措辞。”徐传斌沉思起来。
“徐叔,我……”袁熙芸欲言又止。
徐传斌感到诧异:“小姐这是怎么啦?有什么话就直说嘛。”
“朱慈烺送了个玉佩给我。”袁熙芸说着,拿出了那个白色蓝穗的玉佩。
古人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袁熙芸没有父母,只有徐传斌这一个长辈,终身大事自然要听听他的意见。
徐传斌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神情严峻。
袁熙芸本以为徐传斌会祝福她,然而情况却有点出乎意料。
半晌,徐传斌叹道:“小姐,你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如果遇到如意郎君,当然不应错过。朱慈烺如果不是皇子,我完全赞成这门婚事,只是……”
“徐叔,朱慈烺不是已经被废黜了太子之位嘛?”
“被废黜不假,可只要他能打败清军,凭着这盖世奇功,恢复太子之位,还不是皇上一句话的事。”
袁熙芸听出了徐传斌话里的意思:“徐叔你误会了,我并非因为他是皇子才托付终身。这些天,我跟在他身边,亲眼看见他奇招迭出,打得清军毫无办法。而且他还能跟将士们共患难,遇到危险也不退缩,将士们都愿意为了他拼死力战。照这么下去,战胜清军是早晚的事,我父母的仇就要得报,义父的愿望也要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