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将官对准柳一归的头颅又是一箭,这下柳一归是避则遭刀刎;不避则为箭伤了。眼见那飞箭就要将柳一归穿脑了,忽地一个人影飘入人群抢起柳一归腾空而去。
众人大为震惊,那人眨眼的功夫便带着柳一归消失了,速度之快肯比鬼魅。
且说陆松入林后专挑草木密集处行走,几经周折来到一片芦苇地中。那芦苇深则漫过人肩,浅则刚没于人腹。
如此一来有了青纱掩护,陆松猫着腰轻快灵巧地拨开芦苇不动声色地穿插芦苇地再次进入树林。那追兵个个刀剑出鞘大声叱喝似要踏平了这片芦苇地,在里头四处搜寻。
陆松心下寻思:追兵很快就变朝这边找来,一味逃亡怎保前头没有追兵?心思转动生得以计,翻身爬上树杆折几根树枝将身子掩住,如此以来旁人若不细看又怎知树上有人。
追兵将芦苇地掀了个遍都未见到人影遂也走进树林,那副将恨恨地道:“他娘的,这也让他给跑了真白忙活一场。”
言毕将刀砍入身旁的一株大树上,刀刃没入树杆半身,树上枝叶抖动瑟瑟有声。陆松站在树上看着将官的举动初是大惊以为他发现了自己的藏身之所,而后听他说话知是虚惊了一场,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那副将拔出刀来到:“兄弟们,继续搜寻,此番务必抓到陆松否则大伙都有性命之虞。”“是!”一队人马即将离去,那蒙面人道:“兄弟们,我等奉令追杀陆松多日未果,倘若今日让他在眼皮子地下走脱,我等还有何面目自立于世。走,咱这边搜去。”
言毕带着黑衣人朝副将相反的方向去了,副将看了黑衣人一眼亦不言可否径直策马向前。
陆松在树上见众人走远才下来,心中牵挂柳一归和邢风的安危又不便放声呼喊只得返回到那茶楼,茶楼空无一人,满地狼籍,死尸、固血如同一面铜镜放佛在向路人诉说这里曾发生过的一切。
几只老鸦在空中盘旋紧盯着地面的死尸,一只老鸦飞了下来朝一具尸体啄了一口而后赶紧飞起,不见有异又朝另一具尸体啄了一下还是不见动静,遂鸣叫一声,这下群鸦纷纷落下如狼似虎地啄食尸肉。
陆松倚在茶馆的柱子上看着贪婪饥残的老鸦心中泛起不曾有过的感触。
老鸦成群进退而自己却如同一只落伍的孤雁,失落无助之感齐上心头。晚风拂来,陆松额上几处乱发放肆飞舞。
入京以来接连的打击使陆松英俊的脸上增添了几分沧桑,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如同春雨般地滋润了陆松脸上的胡须茬。
远处傍山的夕阳点点沉沦,这景象陆松尽看在眼里,心中无比的凄凉。
以前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尚有柳一归陪在身边,而此刻柳一归生死不明,这黑暗的日子还需独自去面对,想到这里禁不住惆怅起来。
好几次都想提足离去,又恐自己走后柳一归和邢风寻到这里见不到自己心中同样的焦虑。
漫长而无奈的等待让陆松希望、失望又恐惧,三天的煎熬陆松最终还是选择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