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明知故问的想着,却感觉漂浮不定的心里面总算是稳定了下来。
自从孩子失踪后的日日夜夜,她没有睡过一个安稳的觉,她曾经发过誓,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都要那些害了自己孩子的人付出代价,她就算是倾尽一生,都不会让那些最恶之人好过,无论是采取什么样的手段。
面对辛水彤一次一次的承诺,她忽然就想到,如果事情真的能够按照辛水彤说的那样,那个破坏了她孩子尸体的罪人,她应该怎么对付她呢?
这么想着,徐夫人心里面竟然升起了一种异常的快感,她顺着辛水彤的手看向辛水彤的脸,那张完全可以当作花瓶的脸上布满的是责任,这样子的人,和她在那个警局的里面的不耐烦、皱紧眉头的影子重叠不到一起。
徐夫人收回视线,她伸出手,握住了辛水彤的手,辛水彤眼睛亮亮的看向徐夫人,徐夫人端庄的笑了下,她的眸子里面好像总算是有了光,或者是,总算知道了在为自己逝去的孩子讨个公道的路上,不再是一个人了。
“那么辛法医,我拭目以待。”
……
逼仄的解刨室里,躺在解刨台上的小小的孩童的尸体,本来光洁如玉,就好像刚出窑的白瓷一般,看起来轻盈又脆弱,辛水彤站在解刨台前,她拿着解刨刀的手想要去触碰这个小小的尸体,却又因为害怕损伤到了他,而不敢去触碰。
就在辛水彤小心翼翼的拿着毛巾将他身上忽然出现的污渍擦拭干净的时候,忽然从那暗处伸出来一双黑色的手,这双手苍白干瘦,指甲尖的好像很久都已经没有修剪过了,这双手握着一把极其巨大的刀子,辛水彤还来不及阻止,这刀子就直直的快速的朝着解刨台上忽然尖锐的叫起来的孩童刺去。
“滴——”
一声提醒声响在辛水彤的耳畔,辛水彤猛然间回过神来,她抬起眼睛,才发现自己根本不是在什么解刨室里,周围昏暗的车厢内,她看向声音的来源,司修文骨节分明的手里握着一个收音机,样子老旧,在司修文的轻拍下却依旧能够发出声音。
司修文抬起眸子,长而黑直的睫毛在车内灯的照耀下在他本来就漆黑的眸子里投下细碎的影子,他迎上辛水彤看过来的视线,问道:“怎么了?”
辛水彤握了握拳头,他弯着眼睛笑着说道:“没啥,就是有点紧张。”
司修文看着辛水彤放在膝盖上的手用力到指节分明,他放下手中那个老旧的收音机,轻轻的将手放在了辛水彤的手背上,安抚一般的轻拍着,说道:“不要紧张,你只不过是去打一场胜仗而已。”
辛水彤看向司修文,对方的眼睛里面满满的全部都是对他的信任,他从来都没有质疑过她能不能做到。
辛水彤这才眉目软了下来,笑容里有了甜度的“嗯”了一声。
司修文搂住辛水彤,辛水彤顺势靠在了司修文的胳膊上,她闭上眼睛,听着车子疾驰的声音,一切的一切就仿佛回归于平静了。
她一定可以的,关于这一次的尸体还原,她没有什么问题。
暗处那双不知名的可恶的手,她一定会顺着那把刀,找到她所在的地方,然后,将其抓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