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们还需要等多久……”十一感觉脚底板仿佛有蚂蚁在啃噬他的肉一般，钻心的疼，一直蔓延到十指，不安的用指尖挠着掌心，实在忍不住低声问道。

楚俞泽只是叹了口气，一直低垂的头微微抬起看向他处，“就快了。”

“……”十一实在不忍心反驳楚俞泽，在两日之前，他便这样说了。

正在楚俞泽心烦意乱之时，门突然被推开。

楚俞泽的视线投过去，小九已经跪在楚俞泽面前。

旁边的十一看到小九之后，立马振作了精神，正要开口打招呼，却被小九猛地抬起的脸吓了一跳。

“王爷，属下无能。”沙哑如年迈寒鸦般的声音落下。

小九一抬头，原本明亮璀璨的双眸，此时，黯淡了一只。

让人心惊胆战的是，不过一段时日未见小九，他的双眼，竟然瞎了一只。

眼球被人挖去，留下一个慎人的血窟窿。

“你……”十一没忍住，双腿不听使唤的开始打颤，一只手想要抬起来指一下小九的眼睛，却发现四肢无力，直接瘫坐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饶是楚俞泽，也狠狠皱了一下眉头，太阳穴突突直跳，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

“王爷，属下无能，把人跟丢了。”小九看到十一的反应之后，急忙将头低了下去，藏起受伤的眼睛。

“你这是怎么回事？”楚俞泽眉头紧蹙，语调微微拔高。

小九一愣，王爷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怪罪自己，心中更加愧疚，一时间难以言语。

十一缓了一会儿，手脚并用，凑到小九身边来，“你……疼不疼？”

轻轻的一句话，却比千军万马都让人难以抵抗。

一直硬撑着，从未觉得委屈和难过的小九，在这一瞬间，终于绷不住了。

在汗水与热血浇灌下长大的铁一般的男儿，此时热泪盈眶，双手微微颤抖，带动着胳膊、肩膀，都不受控制的微微摇晃。

楚俞泽蹲下身子来，向前倾身，一只手扶住他的肩膀，“本王知道你尽力了，下去歇着吧。”

一句话说完，再无过多的安慰，只是看着那眼睛，又看着十一。

十一看了楚俞泽一眼，吸吸差点要掉出来的鼻涕，也垂着头，不愿让人看见自己已经发红的眼眶，将小九的胳膊一扯，低声道：“九哥，我们先出去。”

小九来的着急，此时眼角的余光扫到旁边偷偷打量他们的丫鬟和婆子，又连忙偏过头，害怕他们被自己的模样吓到。

如此一想，拉了衣摆，跟着十一慌忙走了出去。

气氛刚有所变化，可随着十一和小九的离开，很快又再次陷入紧绷的状态中。

十一离开，楚俞泽不得不亲自注意着飘摇的状况，略微抬眼，却看见飘摇的胸膛突然剧烈起伏着。

而旁边的丫鬟和婆子却动作迟缓，不由得让人心急如焚。

“你，过去看一下。”楚俞泽抿唇，双眼瞳孔微微收缩，看了一眼和自己最近的一个丫鬟，嘱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