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沾枕头没多久,便有深深的困意席卷而来,趁着还有一丝的清醒,宁湄岑起身将门窗都关闭严实了,最后仍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床上去的。
次日一早,门外有细碎的脚步声响起,宁湄岑从梦中惊醒,猛地坐直了身子,抬头看着周围仍不熟悉的环境,立即翻身下床,走到门口处。
将耳朵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身子方才靠上去,门外就响起了叩叩的敲门声。
“何人?”宁湄岑压低了声音问道。
紧接着,是清脆的女声,“大王,奴婢给您来送热水。”
“大王,我也在,早膳已经布置好了,您尽快梳洗,我给您送进去。”
宁湄岑欲要开口,便自门外传进来蜀伯的声音。
这样一来宁湄岑才安心将门拉开,丫鬟垂着头立在门外,一侧是年老却依然精神抖擞的蜀伯。
“蜀伯,这会儿什么时辰了?”宁湄岑看见蜀伯,便立马清醒了,之前的困劲一扫而空。
蜀伯看了一眼宁湄岑,她脸上的倦容,淡去了不少。
“看来大王昨夜休息的不错,这会儿是辰时,不算太晚。”蜀伯一脸欣慰的笑容,好似非常满意。
看着蜀伯不怀好意的笑,宁湄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被下了套一般,“蜀伯,您是不是干什么了?”
随时疑问的话,却完全是肯定的语气,自己向来谨慎,就算再累,也难以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那么快入睡,可是昨夜,她的意识竟然完全支撑不住她的困倦。
蜀伯笑而不语,看了一眼丫鬟,指了指一侧的架子,让丫鬟将水盆放在上面,随后又对着宁湄岑介绍道:“这是掌事的丫鬟,之前就一直负责这殿内的内务。”
宁湄岑看了一眼,双眼澄明,体态轻盈,眸光流转间,倒像是个机灵的人,但举止之间带着一股淡雅的气质,让人看了一眼,便打心底里的喜爱。
“奴婢唤作映春。”映春对着宁湄岑盈盈一笑,又矮了矮身子行礼,声音婉转清脆。
“好。”宁湄岑甚是满意的点点头,对于蜀伯带来的人,她还是信任的。
映春知道此时不再需要自己,便识趣的弯了身子退下。
偌大的屋子只留下蜀伯和宁湄岑二人,这时蜀伯才开口。
“大王定是疑惑,自己昨夜为何入睡那么快。”蜀伯悠悠开口,话语中带着笃定。
宁湄岑摸了下鼻子,有些不自在,“是呀,所以蜀伯您就别卖关子了,我可怕哪天你趁我睡熟了把我扛出去扔到马槽去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哈哈哈……大王多虑了,我怎么可能如此对待南疆的大王呢?”蜀伯否定了宁湄岑的说法,可神情之间,居然带着一丝,他也说不准自己会不会这样做。
宁湄岑感觉后脊一凉,立马软了声音,“蜀伯,您可快点,我这一会儿还要去训练场呢。”
“大王不必担心这个,我方才已经将他们的人都清点好了,此时也已经集合完毕,正在熟悉训练场。昨夜我在这屋里放了一点安神草,是解愁助眠的,大王本就奔波劳累,所以才睡得沉。”蜀伯说着,将身后的册子拿出来递给宁湄岑,上面密密麻麻的记载着此时正在训练场的所有男子的名字以及简单的家世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