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能告诉我，你刚才发生了什么……”楚俞泽话说到一半，又扯动了身上的伤口，忽的倒吸一口冷气，又开始不受控制的剧烈咳嗽。

宁湄岑忽的闭上眼睛，伸出去摸着楚俞泽脸的手，原本手腕上缠着的粗壮的藤蔓，此时正逐渐的消失。

“可以。”宁湄岑闭着眼睛，吐出两个字。

在宁湄岑说完这话的时候，她的身上突然开始向外冒寒气。

这些寒气遇到了空气，便变得似是云雾一般，缭绕着，将宁湄岑包裹在其中。

原本浅色的衣衫，加上银白色的发丝，整个人像是一团云雾，呈现在楚俞泽面前。

在奇怪她突然有这样变化的同时，楚俞泽突然感觉到自宁湄岑接触着自己的地方开始，蔓延着一股沁人的，冰冰凉凉的触感。

而这种感觉，自他的脸上开始蔓延，一直遍布全身。

之前因为受伤，而有些紊乱的内脏，此时好似在逐渐恢复。

楚俞泽感觉自己的体力和精力，都在一瞬间要重新归来了。

“你这是……”楚俞泽说着话，发现自己现在的身体状态已经好了太多太多。

楚俞泽的话又说到一半，宁湄岑却将手收了回去。

“行了，你现在可以说了。”宁湄岑不温不火的说道，弯着腰，俯着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楚俞泽。

楚俞泽并不喜欢这样的动作，但是看宁湄岑强硬刚毅的面容，在一瞬间有了一丝妥协。

“是我利用你，分散皇上和太后的注意力，我知道是你对宁紫琦和江绾绾动手，维护你的时候，也并没有全心全意，之后太后对你追杀，我也知道，但是没有坦言……”楚俞泽徐徐道来，说完之后，不安的抿了抿嘴巴，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或许是他希望，在自己将实情都说出来以后，宁湄岑也能选择原谅他，但是他自己也知道，这种事情，即便是换做在他身上，他也多半不会选择原谅的……

更何况是无端端的，让宁湄岑背负了这么多……

“你为什么要利用我？”宁湄岑深吸一口气，果然，从楚俞泽嘴里吐出的话，比自己预料之中，还要让她有些难以接受啊。

“因为，你是宁霄原的女儿，因为你是宁湄岑。”楚俞泽直言不讳，但说完，仍是有些难以面对的闭了闭眼。

宁湄岑蹲下身子，一只手摸着楚俞泽的下巴，看着上面冒出来的青色胡茬，这像是好久没有好好洗漱过了呢。

“那你，爱过我吗？”宁湄岑忽的一脸呆滞的抬头，眼中，是小孩子特有的纯真。

这是怎样的神色，让楚俞泽看了一眼，便觉得自己似是坠入了自责的深渊，他到底有多么禽兽不如，竟然做出了伤害宁湄岑的事情。

被这种自责包围着，想让楚俞泽甚至要从旁边抽出一把剑来，将自己的生命了结。

但是很快，他的理智还是占据了上风，回想起自己刚才的想法，又惊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宁湄岑，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我刚才……”楚俞泽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实在是出现的有些可怕，但是现在，他又不敢直接认定这就是宁湄岑使得手段。

“嗯？”宁湄岑眉尾上挑，眼睛微不可及的眨了一下，“刚才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