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颤抖,却猛地抬起头,恶狠狠的望着她,“你!皇上还没有下旨处置虎头寨的人,你不过一个小小的王妃,没有权利私自动刑!”
男人知道自己倘若再不反抗,就真的没有一丝翻身的机会了。
可他反抗了,也是徒劳啊。
狱卒狠狠的给了他一拳,打在他脸上,一边对宁湄岑谄媚的笑着,一边训斥他,“谁给你的胆子,敢跟王妃这么说话?啊?”
要是惹恼了王妃,那就是惹恼了俞王,这个后果,没有人承担得起!
宁湄岑望着他那双充满了恨意的眼睛,那样望着自己,实在嘲讽。他凭什么恨她呢?有什么资格恨她呢?他才是那个无恶不作的混账!
女人神色冷冷,目光转向押着他的狱卒,“你告诉他,本王妃,有没有动刑的权力!”
那狱卒紧接着就又给了他一拳,“你不过是个山匪,本来就是罪人。别说动刑,就算王妃今儿个要了你的命,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难道皇上还会因为一个微不足道的山匪,要她俞王妃杀人偿命么?再说了,虎头寨这么多山匪,多一个少一个,谁会注意呢?
狱卒这么想着。
而宁湄岑正是深知这一点,居高临下的将他望了一望,“听清楚了吗?此时此刻,本王妃要你的命,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她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脸,幽暗的过道里,烛火衬着她带笑的面容,简直如同嗜血的修罗。
男人很快被带到了行刑室,整个行刑室由青色的大理石堆砌而成,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刑具,地上还有常年累月留下来的抹不去的暗黑色血迹,空气中一股子难以言说的味道。
男人很快被绑上了木桩,宁湄岑怕吵,于是在他嘴里被塞了麻布。男人叫不得,于是只能用那双眼睛,充满了愤怒,杀意,仇恨的眼睛,死死的瞪着她。
宁湄岑在偌大的行刑室里沿着墙壁来回走动,她在仔细的端详着墙上各式各样的刑具,可打量了半天,仍然没有个结果。
她只能轻轻的询问一旁候着的狱卒们,“不知道这大理寺里,什么样的死刑,是最残忍的呢?”
宁湄岑面上带着笑,实在看不出有一丝一毫的狠毒和阴冷,如果不是此情此景,一定不会有人相信她嘴里问出的,竟是这样的话。
听见她开口,被绑着的男人一双眼睛登时瞪得铜铃般大小,他刻意掩饰的恐惧再也藏不住了!
宁湄岑不仅要他死,还要他死的极其痛苦。他要了喜鹊的命,那么就用他的命,来偿还。
男人发出唔唔唔的声音,他拼命的挣扎,可惜两只手,两条腿,全部被牢牢的绑在木桩上。
宁湄岑往他跟前走了几步,凉飕飕的笑,可她眼里全然不见半分的温暖。
她一边笑一边轻轻问他,“有话要说?”
他连连点头。
宁湄岑淡淡望了他一会儿,不知怎么想的,竟然真的伸手将他嘴里塞的麻布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