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十一特意嘱咐小宫女,今晚的事情一个字不许泄露。毕竟宁湄岑打算好好反击反击贤皇贵妃,万一五石散的消息传出去,难免会打草惊蛇。至于王太医,他心里自有分寸,定是不会往外透露一个字的。这也是楚俞泽信任他的原因。
院子里只剩下四个人,宁湄岑将林楚遣了走,于是楚俞泽问她,“这些桂花,你打算如何处置?”
宁湄岑摸着下巴,在这些花儿跟前走来走去。
她承诺了贤皇贵妃,明个儿会给她留一些桂花糕。为了使贤皇贵妃相信她已经服食了五石散并且没有发现这些桂花的异样,明个儿的桂花糕里必须得存在五石散。
“十一,你现在去采些桂花来,明个儿吩咐小厨房制成桂花糕。记住,一定要盯准了他们,万不能让他们服食了这些桂花糕。”宁湄岑淡淡道,“采完之后,这二十盆桂花要神不知鬼不觉的销毁,全部销毁。再找二十盆普通的桂花送过来,花盆要一模一样。”
眼下,她倒不如来个将计就计。
因着这些活儿必须交给信任的人来做,于是只能劳烦十一亲自动手。
眼下,他正在院子里忙碌,当然,卧房内的楚俞泽和宁湄岑也没有闲着。
“没想到这个贤皇贵妃的手段,还真不是一般的高超。”宁湄岑站在圆桌前,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冷冷的开口,一仰头,将那杯中的冷茶一仰而尽。
此时早已是深更半夜。
楚俞泽原本已经歇下,如果不是宁湄岑吩咐林楚去找他帮忙,他这时应该早同周公幽会呢。
男人虽然疲惫得紧,但思及宁湄岑一有了困难,心里头一个想到的就是他,心中甚感欣慰。
他和衣卧床上,双手枕在脑后,闭着眼,一边小憩,一边听她发牢骚。
“听你这口气,很不服?”
宁湄岑听着他话里揶揄的笑意,冷冷一哼,“自然如此。能让我服气的女人,恐怕还没生出来。”
可惜让她服气的男人,面前就有一个。
楚俞泽听了这话,唇角一扬,过了一会儿,他才淡淡的开口,“本王瞧你方才这般吩咐十一,是想将计就计,继而反击?”
宁湄岑再桌前坐下来,一杯接着一杯给自己斟茶,“当然,我定是不能白白吃了这个哑巴亏的。只是,”话说到此处,她顿了一顿,面上划过一丝凝重,“只是暂时没有计策。”
直接去皇帝老儿那里告发肯定是不妥的。
一则,她和贤皇贵妃表面上看起来无冤无仇,对方为何要害她?
二则,万一被对方反咬一口,诬陷她是故意构陷,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所以她要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本王有个法子,王妃要不要洗耳恭听?”
宁湄岑一听这话,扭过头去,却见他不知何时早已睁开眼睛,换了个姿势躺在那里。
男人一只手撑在脑袋上,侧着身子望着她,一双眼睛狭长而美丽,漆黑的瞳仁里潋滟着醉人的光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