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湄岑见她面色变来变去,迟迟不说话,问道,“你不愿意?”
随即叹口气,“不愿意就罢了。”
喜鹊一听,连忙回过神儿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底含泪,急急道,“奴才愿意!奴才如何不愿意!”
宁湄岑见她眼底闪烁的泪花,叹息了一声,那低低的略带沙哑的嗓音,在空气里四散开来,格外好听。
“从今往后,你不必唤我娘娘,也不必以奴婢自称。我既教你,就当得起你一声师父,此后你便如此唤我吧。”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喜鹊眼眶里的泪却盘旋,转来转去,她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再抬起眼时已经满面的泪痕。
她道,“徒儿父母早逝,没有兄妹,也没有朋友,在这个世上举目无亲。”
话罢,她抬起袖子擦了擦鼻涕和眼泪,定定的望着宁湄岑,“如今不一样了,师父从今往后,就是徒儿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又是重重一个响头。
宁湄岑下床将她扶起来,用手将她脸上七横八竖的泪痕抹了去,她望着喜鹊那张诚挚的脸和那双诚挚的眼,千言万语都梗塞在嗓子里。
这些短短的时日,她如何体会不到这个小丫头的真心实意。宁湄岑的心是块石头,可是石头也被她给捂热了。
被最至亲至爱的人背叛后,她发过誓,这辈子她再也不相信任何一个谁!她不爱男人,不爱女人,这世上她只爱她自己!
事实证明,宁湄岑空有一个冰冷外壳,没有一颗足够狠的心,到头来还是背弃了她自己的誓言。
她叹出一口气,既如此,她便再将心扉敞开这一回。
眼神儿里似有别人看不懂的神色,女人捏了捏喜鹊的脸蛋,喃喃道,“你又何尝不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呢?”
宁湄岑将声音压得很低,喜鹊没有听清楚。
次日,宁湄岑就开始了漫漫的教徒之路。
穿越的这些日子里,各路剑法她没少研究,只是经过钻研,她发现这些剑法多多少少有一些显眼或者不显眼的破绽。
于是宁湄岑将数本剑法糅合起来,再加上她在现代所学的体术,竟钻研出了一套自己独有的剑法。自然,这套专属她的剑法也有些破绽,只不过比起书上那些要少得多。
宁湄岑并没有直接开始教习喜鹊,反而是先训练她的体力。
每天早上,两人围着偌大的长乐宫跑上那么三四圈,不只是跑步那么简单,身上还要背着宁湄岑特制的麻袋,充当负重。上午下午还要扎马步,一扎就是一两个时辰。
宁湄岑许多天没有训练,一番下来竟也觉得十分困难,更何况是初来乍到的喜鹊,次次坚持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