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一时得意忘形,把她不认字这个设定给忘了。
阿初亡羊补牢的扔掉小树枝,还两手往那字上抹去,显得很是做贼心虚。
但裴时是谁,自幼记忆力惊人,只那一眼就记得阿初写的字,说是字却又像什么奇怪的符号,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好奇心重,钻研心强的裴时拾过那被阿初扔到一边的树枝,照着记忆写下。
——5c
“阿初,这是什么意思啊?”裴时好奇宝宝样,深刻秉持着“敏而好学不耻下问”的崇高精神。
阿初笑了几声,敷衍着:“我,我就随便写,不,画的,没什么意思,真没什么意思。”
“阿初,你总不会无端端的在那图案上写这几个字来,肯定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存在。”
在裴时的连续追问下,阿初硬着头皮道:“这不不识字吗,就自己胡乱造的,反正是给自己看的,人家仓颉能造,我怎么就不能编了。”
裴时一愣,随即大声笑了起来,眼泪都要笑出来,他一直知道自己娶得这小媳妇儿貌似跟别人不太一样,但没想到居然是个妙人,居然还能想到造字这种荒诞之事,对,就是荒诞,读书人不会往这想,不读书的人也不会往这想,偏偏阿初这小丫头往这儿想,真真是有意思。
“阿初,那你说说这字符是个什么意思,你相公我可好奇着呢。”
“这个。”阿初伸出手指指向“5”说道:“是壹贰叁肆伍
的伍。”
“这个。”又指了指“c道:“是厘,不是,寸,对,寸。”
阿初很是违心的说着,厘米这种说法是近代才传来的,就算是个架空的王朝也得遵循一定的社会发展规律。
“寸?那这5寸是不是太,高了。”
裴时当着阿初的面比划了下,阿初干咳几声,默默擦掉那个“5”字,然后给换成了“2”。
“这又是什么。”裴时好奇宝宝的继续发问。
“贰。”阿初麻木回着。
裴时微张嘴,阿初立马道:“裴时,你可不可以不要再问了,我要去睡觉去了。”
“不可。”裴时站起身拉住阿初的后衣领拽到自个儿身前来,神情严肃认真,“哪有白天睡觉的,不合规矩。”
“我累。”她拿的是种田剧本,不是后宫宅斗。
久违的系统音再次在裴时耳边响起:“发布任务,替阿初捏肩揉腿,奖励两个生命点。”
“……”
裴时保持着沉默,就是这个空荡,阿初撒开腿跑了,方氏今儿不在屋里,去隔壁找刘三婶儿唠嗑去了,估计两人还得聊一阵,阿初打算休息一下起来做哺食。
也幸好她嫁进来的是裴家,人少,也会稍微自由些,婆婆也是个明理的,阿初没有跟裴时说过,那日她去河边浣洗衣裳,路过一户人家,屋顶盖的是茅草,墙壁是由泥土堆成的方块一块块垒起来,门敞着,一个老妪手里拿着跟棍子疯一样的砸在一个女人身上,
女人抱着头乱叫,旁边站着的男人无动于衷,就那样看着。
老妪边打边叫骂:“懒婆娘,又偷懒,又偷懒,俺狗子娶你是来传宗接代和干活的,不是供菩萨的,稍微晃个眼,你就闭着眼,就这么爱睡懒觉,俺让你睡,让你睡。”
“娘,别打了,别打了,俺错了,俺错了,俺真的不敢了,啊。”
那棍子的力道阿初隔得老远都感觉着痛,一声声的闷响仿佛下一秒就要砸在自己身上,阿初害怕的抖了抖身子,几乎是小跑着离开,她简直不敢想那日人贩子若是把她卖到这样的人家,自己恐怕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