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十四岁那年,可谓是声名鹊起,连过县、府两试,直拿榜首成为童生,这事在这方圆百里都是出了名的,可惜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竟没去参加院试,否则这许久未见的小三元也许就诞生了,成为秀才,脱去白身,还能减轻役税,多好的事,居然不继续了。
后来约莫才过了一年左右,这裴童生就染上恶疾,请了许多大夫来都治不好的那种,这让想要与裴家结亲的人顿时跑的没影,曾经眼红裴家的也开始落井下石,大多冲着方氏来的。
方氏非大山村人氏,十年前带着两个儿子来到了大山村,那年正好下了几年未见的大雪,天冷得很,体制较弱的大儿就在那寒冷的冬天里病死了,只剩下孤儿寡母艰难为生,幸好方氏这刺绣的手艺还不错,勉强补贴家用,供幺儿读书。
按理说,方氏应该会得到村民的同情才对,当年也确实是看在孤儿寡母的可怜上留在了大山村,可惜方氏貌美,在大山村里与其他村妇相比那是格格不入,虽是个寡妇,但上门求娶的依然不少,皆被方氏回绝。
久而久之,这不仅惹恼了一部分小肚鸡肠的男子,还有一些嫉妒心强的妇人,方氏在大山村待了这么多年,也唯有与邻家交好。
事后方氏得知陈家的哀事,亲自上门慰问,陈家三房媳妇儿刘氏抱着方氏痛哭,她唯有一子,花了不少心思挑的媳妇,平时也很是
疼爱,家里知晓怀了身孕后更是将好吃的先留给她,可惜是个命不好的。
百无聊赖的阿初,唯一的乐趣就是盯着裴时看书,心里却在想些别的。
裴时揉了揉酸痛的眉心,放下书卷,看到盯着他发呆的阿初,笑道:“这是想什么?如此出神。”
“哦。”阿初自然不可能将自己心底想什么告知给裴时,便找了个由头说:“我在想邻家的孙媳妇,听娘说似乎跟我一般大。”可惜,就这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