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微亮,裴时从衣柜里翻出阿初那件浅绿的衣裙,腰带是白色的,上面的白鸟刺绣是方氏亲手绣的,裴时满意的放在阿初身旁,看着还在浅睡的阿初,亲昵的在对方额头上落下一吻。
裴时穿好新买的衣裳出了去,灶房的烟囱升起寥寥的炊烟,裴时走进去,方氏撩起耳边的碎发,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头也未抬。
来的正好,水烧开了,洗洗脸,刷下牙,东西收拾好了吧。
昨晚就收拾好了。裴时道。
那就好。方氏放了心,屋里两个孩子从来都不让她操心,有时候她觉得自己都帮不上什么忙。
阿初呢?
方氏回头,瞧见独身前来的裴时,疑惑问着。
裴时道在睡呢,先让她再睡会儿,打盆水后就去叫她。
马车找好了嘛?
方氏看见裴时端起木盆朝房内走去,连忙追问。
裴时带着早起磁性的嗓音,慵懒着说亲,这些儿子都操办好了,您不用担心。
方氏重新回到厨房,搅动着锅里沸腾的热水,神色欣慰,孩子长大了,都不需要我操闲心了。
很快,一时心中又涌起了一股淡淡的伤感,可能是因为裴时不像小时候那般依赖她,这是好事,可有些失落的情绪也不可避免。
屋内,阿初慢悠悠的睁开眼,脸庞传来柔软的触感,阿初偏过头,眼前一抹浅绿,浅绿里夹杂着月牙白,阿初坐起来,抓起折叠好放在她身边的衣裳,噗嗤笑了出声。
这小心思,真是昭然若揭,谁要跟你穿情侣装,哼。
阿初皱起鼻子,准备穿衣裳的时候房门被突然打开,阿初下意识拿起衣裳抱在胸前遮挡,警惕的看着门处。
醒了?
裴时大踏步走进来,木盆放在桌上后,转身去把门关好。
阿初舒口气,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慢条斯理的将衣裙穿好,系衣带的时候一双温热大手伸了过来,接管了阿初所做的事。
阿初放开手,垂眸看着眼前一脸认真的少年郎,心里突发奇想,猛地抬手,捏住对方的耳朵。
裴时的耳垂很软,捏起来很舒服,阿初有些爱不释手,像是把玩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白玉的耳垂硬生生被阿初捏的通红,似是白玉染上了血色。
裴时系好阿初衣裙上所有的衣带,揽住对方的腰,抱在怀里,没好气道么好捏?
阿初下意识抬手撑在某人硬朗的胸膛上,坏笑着半蹲着抱着我,不累嘛,我是不是很轻。
说着,阿初故意在某人怀里动来动去,谁想,某人下盘稳得很。
裴时像抱小孩子一样抱着阿初,三两步来到桌子旁,将人轻放在圆凳上,浸湿软帕,看了眼不为所动的阿初,语气无奈道来洗脸。
你帮我洗。
阿初仰起头,手上也不闲着,抓着裴时的腰间的宽带,扣着上面的刺绣。
多大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