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走吧。”阿初无奈道,万般皆是自己的猜测,其中的道道说给徐耀祖听又得耽误时辰,再说了,按照某人的脑子阿初铁定要解释半天对方才会作罢。
徐县令若是冲着她来,根本就不会那般大张旗鼓,临水镇与晋原府,中间恰好隔着一个沛昌县,完全相反的两个方向,阿初一时不知该笑还是苦涩,也真是难为徐耀祖跑这一趟了。
“哟,真是感人肺腑的一幕啊,徐少爷,没想到都这时候了,居然还有人护着你?”
空荡的林子,这陌生而又突兀的人声让两人浑身绷紧起来,阿初猛地抬头,不远处的大树上,站着一个头戴斗笠的人,看身形,是个男的。
“你是谁?”阿初警惕的看着眼前的人,脚尖朝旁边微微挪动,这是身体要逃跑做出的本能反应。
那人听到阿初的问话,竟癫狂的发笑起来,头上的斗笠被掀开,露出一张丑陋的长脸来,一道长疤从眉心一直延续到下颌,直接将一张脸划分开来。
“小丫头,这是我跟徐家之间的恩怨,劝你最好滚一边儿去。”
此人来意不善,阿初也是二丈摸不着头脑,她偷偷刮了徐耀祖一眼,压低声线道:“你上哪招惹的仇家?一看就打不过啊。”阿初有些欲哭无泪,深深的无力。
徐耀祖也差点儿气没喘上,猜测到:“不是我,兴许是我爹的仇家,女东家,你还不了解我,我就是个欺软怕硬
的,这人一看我就惹不起啊。”
真好,居然对自己有如此清晰的认知。
不过徐县令的仇人?阿初希望自己能糊弄过去,抓起地上的泥一把糊在徐耀祖脸上,谄媚笑道:“这位兄台,您定是认错人了,小女子是农家女,这是我弟弟,打算送我他去县里读书,哪儿是什么徐耀祖啊,我们姐弟两不认识此人。”
“姐弟?”疯子狂笑起来,一双死鱼眼愤恨的盯着徐耀祖看,冷声道:“徐家的人就算化成灰我也不会认错,我要让徐家的人血债血偿,小丫头,你既然要包庇他,那我就不客气了。”
不等阿初在为自己辩解几句,眼前一道虚影晃过,肚子传来火辣辣的痛,阿初人被扇飞到身后的树干上,头部狠狠的撞击在凹凸不平的树皮上,木簪滑落下来,伴随着散落的长发落在泥土上。
“女东家。”
一切发生的太快,徐耀祖还未反应过来,身边的人就到后面去了,他跑到阿初身边,想要扶阿初起来,却又碍着男女授受不亲的礼节。
阿初没有回徐耀祖,脑子此刻就像寺院里的钟声在她脑子里敲响,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隐隐约约间,她好像听到一道机械声,好像说着什么“强制休眠”。
完了,脑子好像撞坏了,她是倒了什么霉要遇见徐耀祖这个衰货,太坑队友了。
“跑。”阿初嘟囔着,见那道鞭子的虚影再次袭来,脑子还没反应过
来,身体先行一步,抓住徐耀祖一个翻身,朝河边跑去。
“女东家,前面是斜坡。”
徐耀祖没想到自己一个大男人居然被一个女人拉着跑,只好让自己的视线注意着前方的路。
阿初一点儿犹豫都不带的,拉着徐耀祖直接滚下去。
坡度很陡,下面就是湍急的河流,从泥土里露出来的石头尖滑破了二人在外的肌肤,血,沾染了一路的草,一直漫延到河岸。
河水汹涌,巨大的力量迫使阿初松开了徐耀祖,后脑勺再次不幸的撞在河床的圆石上,阿初彻底晕了过去,被水流越送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