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初小跑着回了前院,果不其然撞见了出门的裴时,冷风儿一吹,站在外头的裴时身形更显单薄,前段时间养的肉因为这复发的病症,似乎都白搭了。
“外面冷,你出来作甚?”
黄文安不愧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就算不受宠,但家里的银钱从来就没少过,只要是住人的屋子就会准备不少的炭火,从早烧到晚,一天十二个时辰都不会停歇,一进屋里面就有一股热气,北方干冷,热气起来了就散的慢,这也是黄文安从江南远道而来的原因,受不得寒,可在南方,即使屋里燃起了地龙,黄文安也觉得室内冷到骨髓里。
裴时适时的咳嗽上几声来应和阿初,语气中夹杂着笑意道:“某位小馋猫这次擦的挺干净的啊。”
阿初瞪大眼,手不自觉的放到嘴边擦了擦,小着声说:“你,都知道啊。”
阿初自认为这事做的隐蔽,但也不瞧瞧这是在别人家里,黄文安会不知道?黄文安知道了这裴时也差不多就得知。
阿初羞愤欲滴,提起裙摆小跑到裴时边上,把这锅甩在裴时身上:“还不是因为你,你要是像黄公子那样是个不重口欲之人,我至于这样吗。”
说完,头也不扭的的进了去,留下裴时站在原地摸不着头脑,只在那暗叹:女人心,不可探究也。
这脸上的表情就似那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裴时无奈摇头,背手跟着阿初身后一道进去,问道:
“你今儿怎么去了这么久?”
“看小厮。”
裴时刚坐下去的屁股像是碰到了火炉子,猛的一下又窜起来,还高着嗓子道:“什么?”
阿初忍不住抿嘴偷笑,笑过后露出疑惑的眼神看向裴时:“你怎么了?作何反应这般大?”
“我!”裴时也发现自己失态了些,但依旧心中有气的坐到阿初对面去,语气破酸着问:“你没事看一个小厮为何?”
没他白净,没他聪明,没他嘴甜,怎么想都哪哪都不如他,真不知有什么看头。
裴时义愤填膺,也丝毫不加掩饰,谁想眼前这丫头还有闲心在那吃点心喝茶!
察觉到裴时的眼神,阿初掩住眸子里的笑意,说道:“我今儿方才知道给黄公子宅院后厨里送菜的是张家菜户的人。”
裴时随手抢过阿初手里的吃食,吊儿郎当的说:“这有什么稀奇的,不就一送菜的小厮,值得你还专门跑过去瞧上一眼。”
阿初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专门捡的一块大的点心落入裴时的嘴里,瘪着嘴说:“这是重点嘛,重点是你还记得那个,就是长相尖酸刻薄,说话虚伪又不过脑子的那个妇人,她说过这么一句话:‘阿秀喜欢的男人是胡氏跟那菜户的种,这不是存心让她老子难堪嘛。”’
裴时轻蹙眉头,心里想着阿初这些骂人的话都是跟谁学的?
“喂,你听见我说的了吗?”
“哦,听着呢,这话何意?”
阿初泄气的坐回
去,这一听裴时就没认真的听她说话,她撑着下颌道:“那张家菜铺的老板娘就是胡氏,世间可没这么多巧事,那想来阿秀喜欢的就是张家菜铺的少爷,阿时,你说,为什么阿秀喜欢上张家菜铺的少爷就是给陈二叔难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