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顾城也是兴奋过头了,这才想起来,醉酒的人最容易头疼,尤其是这种没什么酒量的。我去买药。
顾城还是板着一张扑克脸,风风火火地走了。凉宫深呼了一口气,枕着凉霙的小腿在沙发上躺下,怎么办呢?
妈咪喜欢爹地吗?
喜欢吧,他总能给人安全感。
那发愁什么?
我怕你外公外婆死不瞑目。凉宫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些自嘲和无奈。
凉霙知道当年的事情,但是对于其中的感情纠葛和一些情绪,还没有到完全了解的地步,所以只说自己的感受,我也觉得和爹地在一起之后,妈咪的心情好了很多,虽然外人看不出来。还有,你爱我,外婆也爱你,你快乐她就安心了啊。
凉宫捏了捏她的小手,说得对。其实心里凄苦,道理人人都懂,但是说起来和做起来完全是两码事。
有些人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也有人说,相逢一笑泯恩仇。有人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但是也有近水楼台先得月的,自己不就是个例子。什么事情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门外是忘记带换鞋的顾城,他攥了攥拳头,轻声离开:那些既定的过往,他要用什么劝凉宫放下,给她一个单纯快乐,轻松愉快的人生。
世强醒来的时候,躺在自家大厅的地毯上,胸口开了一个血洞,血已经凝固。那丫头非常狠,都没有替自己包扎,也不怕自己就这样失血性休克。
昨晚,文观止和他过得很精彩。前半部分热情似火,二人贴着落地窗,俯瞰眼下的灯火阑珊,尽情释放自己多余的热情,像两条没有明天的鱼。后半部分,世强情不自禁,叫了一声阿文。
就是这该死的一句话,情势急转。文观止借着酒精而得来的放肆瞬间收拢,抬手攻向世强的额头,这里是人的命门。被世强狼狈躲过。
世强看着她陡然冷漠的神色,也知道自己犯了大错,你记得?
哼,你很荣幸,这个频率我一辈子都记得。
文观止没有找他拼命,低着头,不慌不忙地一件一件捡起自己的衣服,在他面前,没有丝毫回避地更衣。
身上留着一些深深浅浅的吻痕,此时竟然觉得每一个痕迹都连接到了自己的神经,疼得颤抖。
世强看她有些发抖的双手,刚硬的脸上闪过不忍。但没有上前,以他对文观止的了解,那是雪上加霜,加重的是她的不屑。
当文观止转身离开的时候,世强忍不住发狠,你以为自己走得出去?
心里舍不得,但是说出的话言不由衷,他们都太骄傲,不知道什么是低头。
文观止扭了扭脖子,每一个关节都发出清脆的响声,好久没有练手了,既然你愿意,就别怪我咯。
二人身影极快,拆招换式,锋利尖锐,带着呼呼的风声,疾如影,快似电。
文观止这些年也没混吃等死,手上的人命成数列增长。
世强不忍心伤到她,结果被文观止藏在鞋底的短刀伤到,毫不留情,但下意识避开了心脏的位置。
不过是一段孽缘,没必要以死相搏,以后天涯之大,永不相见。
文观止出了门,看到不远处停着的一辆黑色别克轿车,敲了敲车窗,司机开门,绝尘而去。
查到了?林霏一身黑色紧身衣,长发高束,利落干练。
看来,事情向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