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一盏茶的工夫,两盏车灯泛着强光飞快地冲上山来,转眼停在了半山腰。
我去!丫怎么不关远光灯呢?太不讲社会公德了!刺眼的灯光几乎让沈川睁不开眼睛,只能隐约看到有人下了车,在车边整理着什么。
他们不会就这么跑了吧?车灯照着山路,沈川只能等。很快他就听到了汽车点火的声音,紧接着车灯便亮了起来。一辆、两辆、三辆,三辆车相继下了山。
完了,只剩一次机会了,要是这小子死都不肯露脸,那我只能上去扒面具了!
越野车七扭八扭地攻上土坡,又妖娆地甩着屁股进了山坳。一个精壮的汉子先把几支长枪丢进了山涧,又从后备厢拎出两桶汽油车里车外地浇了起来。
这一次沈川看得非常清楚,可越清楚越恨得牙根痒痒,那个家伙换了一身新衣服,面具却一直没有摘。直到熊熊火焰将越野车吞噬,他才不紧不慢地把面具丢了进去。
这是一张陌生的脸,阴沉麻木,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狰狞。他爬上土坡,径直向沈川藏身的山石走来,沈川毫不犹豫地按下了返回器。
再醒来已是两天之后,又是一个陌生的房间,不同的是身边除了未来还有赵可欣。
“小欣?你怎么在这儿?难道只拍到一个人还不够吗?”
“那倒不是,月姐让我来给沈大哥道谢!”
“这个时候还道什么谢呀?不是应该去找凶犯吗?”
“我
就说嘛!”一听这话,赵可欣小嘴噘得老高。“沈大哥你给评评理!开始说得好好的,要帮我手刃仇人,可拿到证据就变卦了,不许我参与这件事,这可是杀害我父母的凶手呀!”
“小欣,你杀过人吗?”沈川想起了刚刚梦到的情景,在大家的帮助下,赵可欣终于亲手报了仇,可所有在场的人并没有觉得轻松多少,因为目睹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杀人,本身就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没、没有,不过我做得到!月姐给父母报仇的时候年纪比我还小呢!”
“她也……那你知道她父母是谁?出了什么事吗?”
“不知道!月姐从来不提自己的事情,我只知道她的仇人很多,杀了这么久还没有杀完!”
“你是说她还要杀人?”
“月姐说她回不了头了,杀一个也是杀,杀一百个也是杀!”
“咳,我明白她的意思了,她不想让你成为下一个拓跋明月!相信我,杀人的滋味不好受!现在你是受害者,如果只图一时痛快杀了他们,那你也变成了杀人犯!整天东躲西藏提心吊胆,再也不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
“可我在父母的坟前发过誓的,一定要亲手为他们报仇!”
“小欣,把他们绳之以法就是最好的复仇!你的父母泉下有知,一定不会让你为了他们变成杀人犯的!”
“可是……可是……我知道我说不过你们,你和月姐是穿一条裤子的!”
“小欣姐,别这么说,大哥哥腿粗,穿不上的!”
“咳,这是什么地方?你们又转移了?”
“这是c市的旅馆,对面就是陈雁秋离职后住过的地方,你的入住时间是前天早上,月姐说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呃……那你也给明月姑娘带句话,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赵可欣走了,未来捂着肚子在沙发上打滚儿。
“疯丫头,你让人点笑穴了?”
“嘻嘻,还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亏你想的出来!敢问高僧在哪座宝刹修行,法号怎么称呼?”未来勉强坐直了身子,嬉笑着问道。
“贫僧法号腿粗,来自穿不上裤子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