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冷如霜幽幽地叹了口气，拿起酒瓶给沈川倒了一杯。

“真是难为你了，这件事都让你查出来了，看来你的确花了不少心思。”

“应、应该的！霜姐为了我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这点小事不算什么！”沈川如释重负，悄悄抹了把冷汗。

“你刚才说我在无希望的等，难道他已经死了？”

“准确地说是失踪了。”

“那就是死了，不然他不会不来见我！若不是……唉！其实我早该杀了他！”冷如霜懊恼不已。

“不会的，因为你是警察，你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嗤！你知道什么？我想过很多种方法，可只靠我自己很难做到毁尸灭迹，你要是早点儿出现就好了。”

“咳，你不是打算让我帮你去杀人吧？”冷如霜的话让沈川吓了一跳。

“你连通缉犯的忙都肯帮，为什么不能帮我？”

“那种事不会再发生了，而且我只想还村民们一个公道，并不是为了她！可你是怎么知道他和十六年前的案子有牵连的呢？”

“两年前我接到一个匿名电话，这才了解了事情的真相。那个家伙因为故意伤人被我父亲起诉过，出狱后他投靠叛军并开了餐厅做掩护。原本他们计划在周六实施投毒，可在看到我父亲之后，他又临时改变了计划！”

“所以你痛恨所有犯过罪的人，甚至都不想给他们被审判的机会！”

“那天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为了让他

们享受一天难得的二人世界，秋姨把我带到了警局。就在那间传送室，秋姨搂着我哭得像个孩子，我也陪着她一起哭，没有人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可我怎么也止不住眼泪。”

“其实我还想问问，特警001为什么没有救他们？”

“当时孟叔叔出任务去了，交通肇事案又不归特警组管，秋姨什么都做不了。等孟叔叔回来，情报局已经带走了所有的案卷，只听说可能和一起投毒案有关，连他们何时中毒何时上车都不知道。时间所剩无几，事关十几个孩子的性命，孟叔叔别无选择！”

“那你不怪他吗？”

“孟叔叔？我对他只有感激！如果不是他仗义出手，我的父母在死后也会不得安宁！”

“你和他很熟吗？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我只是小时候在秋姨那里见过他几次，印象中他的手很暖，和他在一起很有安全感。其实在你坚持要查交通肇事案的时候，在你不顾个人安危追查十五年前旧案的时候，我都在你身上看到了他的影子。”

“咳，霜姐太夸张了，人家是警界传奇，我只是个到处闯祸的菜鸟，怎么比？”

“你也有情有义！为了不让我毫无希望地等下去，你把十六年前的案子又查了一遍；我非但不领情还把你赶了出去，你还是对我不离不弃！”

冷如霜有些醉了，媚眼如丝，双颊绯红，直直地盯着沈川；沈川也看醉了，一时

不知该如何作答。

酒吧里不知谁点了一曲探戈，几对客人携手走进了舞池。

“美女，能赏光跳支舞吗？”

沈川走到冷如霜面前略一欠身，一本正经地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事先声明，我不会跳舞，踩死我可不负责！”冷如霜看着沈川吃吃地笑。

“难得你也有不会的时候，大胆跟着我跳，踩死我也认了！”

第一圈儿冷如霜只能被动地跟着沈川走；第二圈儿她就可以配合沈川做出几个动作了；第三圈儿冷如霜渐入佳境，在沈川的带动下犹如舞者附体，踢腿、跳跃、下腰、旋转……看得人眼花缭乱。

本就是一对俊男靓女，再加上热烈奔放的舞步，其他客人干脆把场地让了出来，站在一旁静静观赏。

一曲终了，掌声和喝彩声把情难自控的二人拉回了现实。

冷如霜整了整有些凌乱的发髻，郑重其事地看着沈川。

“没想到你的舞跳得这么好，和小野猫见面的时候不许陪她跳！”

“哦，我记住了，她要是强迫我我就踩扁她的猫脚！”

“扑哧！万一她是只橘猫，还不知道谁先扁呢！”

“其实你跳舞很有天赋，当年我母亲教了我整整一个月！”

“咦？还有这么巧的事儿？我记得孟叔叔的夫人就是舞蹈老师！”

沈川心头一沉，瞬间清醒了过来，先前的好心情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