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隐隐作痛。
戚嫣忍不住又想到佟正骁,轻轻地吐纳出几个字,“我不疼……”
没有什么比她失去的更疼了,没有什么比眼前的困境更让她难过。手废了就废了吧,总好过以后她跳再优美的舞姿也无那个她最想跳给他的人看好。从此以后她再也不会再跳舞给谁看。
右心手里死死地捏着一个冰冷的物件,此刻她觉得它和自己的体温化为一致,渐渐的贴合她的脉搏一起跳动。跳的她身体的血液也沸腾了,热热的从眼眶里流出一种和血液一样滚烫的液体。
也许它能解自己的燃眉之急。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白素醒过来。偏过头就看到女儿苍白的小脸上眼睛微瞌,长睫毛懒洋洋的抖动着,像是睡着了。
白素张嘴,干裂的唇扯起微微刺痛,叫了一声,“十月……”一出声才知道自己的嗓子沙沙的。
戚嫣回过神来,把手上捂热的东西放进衣袋里,坐直了对着白素艰难的扯出一抹笑来,“妈,您醒了。”
这个自己叫了“妈妈”近二十年的女人,她在自己心里是那么美丽,高贵。而且她从来都是爱自己支持自己的决定的。如今在自己最需要她的时候她却病入膏肓的躺着,像是倒下的一棵树一样干涸正将她慢慢吞噬。
她见白素想要坐起来,缓缓的起身往床尾去弯下腰,“妈妈,我把床头给摇起来一些。”
“十月……不急。小心你的手。”
“没事儿,刚刚医生还替我瞅过。护工已经被我辞掉了,我能照顾好您。”她们目前的处境很艰难,能节约便节约。
“你邓伯伯怎么说?”这是白素最关心的。
戚嫣手上的动作一顿,缓缓的直起身来。“哦……邓伯伯说会替我们尽量打点。”她不敢说那近千万的栽赃。妈妈只知道那上百万的巨额现金的嫁祸。
“喔……那些钱已经被没收,也就是被收回去……你爸爸是不是就能少担一些罪?邓伯伯有没有说清楚?”白素又问。
戚嫣点点头,“他是这么说的。妈妈您安心养病……”她突然说不下去了。她这是在对妈妈说谎,却不得不说。
白素这才欣慰的点头,“那好……十月你过来。”白素冲着女儿招手,她多说几句后声音也渐渐找到了平稳。“妈妈这病是好不了啦。十月你现在就去给妈妈办理出院手续,你的手还是得治疗就在医院里住上几天好了。妈现在回去把家里值钱的都卖掉,我还有一个当年跟着你爸爸的时候你姥姥偷偷塞给我的血玉镯子估计还能挑大头。正好可以变卖了替你爸爸的事情打点一下。你去替我取来……”
戚嫣缓缓的走过去,“妈,我这手不要紧。我刚给我的一个同学联系上,她妈妈是xx慈善基金的会长,她说她妈妈听说我们家里的情况愿意出资给您看病。”说完她已经站在白素身边,心虚的低下头假装理手上的纱布,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脸色平静。接二连三的撒谎,她很不情愿却不得不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