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有些不忍心,脸色不好看地问,“司言,过分了吧?”
沈司言冷静地点了一支雪茄烟,冷笑着,“她愿意糟践自己,没人逼她。”
李牧微微张了张口,却又欲言又止,转身离开包厢。
“我去趟洗手间。”
一片絮绕的薄雾里,沈司言盯着门口,目光沉沉。
……
“呕——”
医院里,吊了催吐针的温夏吐的那叫一个狼狈,迷迷糊糊的,一只比女人还好好看的手,将一瓶水递过来。
“漱漱口吧。”
温夏迷迷糊糊地看过去,朦胧的视线里,是李牧担忧的脸。
努力回想了一下,之前出了会所后,整个人都是飘飘然的,好像是李牧开车把她送到医院来的。
“谢谢。”
她感激地道了谢,漱了口,又浑身无力地躺回了床上。
“我说,你也太拼了吧。”李牧端过一把椅子在床边坐下,苦笑着,“就为了那么点钱,你连小命都不想要了?”
温夏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虚弱地说,“你不是我,你不会懂的。”
“有什么困难,你可以告诉我啊。你和司言的事,我一个外人不好评论孰是孰非,但我们好歹也是朋友一场。”
温夏只是摇摇头,没做声。
就像沈司言说的那样,虽然她已经够狼狈的了
可她还是想努力维持那已经所剩无几的,可怜的尊严和体面。
她不说,李牧倒也没有深究,只是冒出一句,“你也发觉了吧,司言已经变了。”
温夏抿着唇,点点头。
她当然发觉了。以前那样斯斯文文的一个人,现在却冰冷的不近人情,就像变成了另一个人。
“我到现在还忘不了。”李牧长吁短叹地说,“当年你甩了他,就那样消失了。那样体面的一个人,却开始抽烟,酗酒,拼命地把自己灌醉,我从来没有见过他那样颓废。”
一番话,听的温夏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苦涩地说,“现在,他已经挺过来了。”
“是啊。”李牧钦佩地说,“他挺过来了。不过有一个问题我一直很想知道,当年,你为什么要和司言分手?”
“事到如今,这个问题还有意义吗?”
她涩然地笑笑,李牧似乎还想说什么,她却音色嘶哑地说,“我累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那……你好好休息。”李牧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离开了。
空荡荡的病房里,温夏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那是她提出分手的雨夜,沈司言就站在雨里,滴着水的发梢下,一双眼睛通红的可怕,愤怒的质问她。
她故作冷漠地说,不可能会爱他。
没人知道,在目送着沈司言在雨中渐渐消失的身影时,她的一颗心,是有多么的疼。
沈母此前曾找上门来,逼着她离开沈司言,说她小门小户还想嫁入豪门,简直是痴心妄想,甚至,还以让温家公司破产相威胁!
虽然当初是无可奈何,可时至今日,再提也没有意义。
毕竟,不管什么缘由,背叛了沈司言,这是她的原罪。
门外,一双眼睛透过窗子看着温夏熟睡,然后悄无声息的走到角落里,拿出电话向什么人汇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