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司骁凝着神色,沉着眸光,反将手扣在门把手上,拧开,径直走了进去。
房间里是亮堂的,可有个人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呼吸声传到纪司骁耳朵里,尚有些闷闷的。
纪司骁愣了一瞬,身形在原地僵了半晌。
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不是一向自诩坐怀不乱稳如泰山风轻云淡么?怎么遇着安苏良一点事儿,他就差点快要溃不成军了?
还是先别让她知道吧。
纪司骁吐出一口气,气息尚沉,透着寒意。
走到安苏良身前,拉过一旁的薄被,盖住安苏良的小腹。虽然正是夏夜,但夜半十分,总是有几分寒意渗人的。
中医说,女人的小腹不能受凉。
再度回到房门口,纪司骁关了房里的灯,带上门就要走出去,忽又转过来身。
于黑暗之中,来到安苏良的身旁,身下的女人,睡的好似不太安稳。
纪司骁俯下身来,吻了上去。
吻的并不深,只不过浅浅啄了啄安苏良柔软的嘴唇,牙尖轻轻咬着,与唇瓣厮磨。
直到舌尖抚过,感受到安苏良的唇被他咬出了淡淡的痕迹,这才不舍的离开。
这是他的烙印。
心情有些好了起来,总归这女人,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安苏良醒来的时候,面前一片漆黑。
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手摸上自己的嘴唇,好似,没什么异样,又好似,有那么一点点不同。
刚才,她做梦了。
她居然梦到纪司骁吻了她!
她是不是疯了?居然会做这样的梦?
22岁,也还不到欲求不满的年纪吧?
难道是,少女怀春?
安苏良两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咦,想什么呢,她现在可不是少女,而是少妇了。
一想到这事,安苏良的一颗心就变得越加沉重了。
就算是怀春,为什么她梦到的不是k,而是纪司骁?
她怕真的是疯了,疯的不能再疯了,居然做了这样的梦,梦到了这样的事。
安苏良伸手擦去额头上渗出来的汗珠,叹出一口气,心里总是闷闷的,像是一口气郁结在胸口,怎么也吐不出来。
转头望向窗外,窗外一片如洗莹白,今晚月色很亮,很美。
算着时间,大概已过了凌晨,到了下半夜了。
安苏良掀开肚子上的薄被子,从床上下来,趿上放在床边的拖鞋,走到窗边。
外头蝉儿在叫,凉风透过窗缝扑簌簌的吹进来,夏日的深夜,竟别有几分清爽。
睡了一会儿,现在却精神了。
混乱的思绪也在凉风吹拂下,清明了许多。
回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房间,心中暗自蹊跷,真是奇怪,她记得,她明明没有关灯的。
谁替她关了灯?
抱着这点想法,安苏良走到门边,重新开了灯,往客厅外面走去。
门口鞋的摆置乱了。
安苏良有个习惯,进门换了鞋以后,爱把拖下来的鞋放在门后地毯正中,摆的整齐,方便明天再穿。
反正也就她一个人住,怎么方便怎么来。
可现在鞋的摆置却有些不对劲了,尽管只是左边那只鞋偏了一点微小的弧度,但还是被安苏良敏锐的捕捉到了异样。
鞋被人动过。
再想到家里的灯被关掉的事情,安苏良几乎可以确定,在她睡着以后,家里来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