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从未谋面,他的存在感却无处不在。
“病房里每天会有专门的人来做清扫,花店的人会定期来对插花换新,老夫人的病情有人24小时严密监视。”
简煜再次检查了病房里的方方面面,“您看,还有没有别的问题?”
安苏良摇头,简煜已经考虑的很周到了,她根本挑不出不妥来。
简煜笑了笑,“那就好。”
把安母这边安顿好,安苏良洗漱一番之后便去了公司。
出了刘现那事以后,这两天公司里的气氛有些严肃,安苏良刚进大厅就感受到了。
估计是纪司骁那招杀鸡儆猴的震慑力太大,搞得有些人人自危。
大家都只想安分守己的做好本职工作,生怕一个不小心违规就被开除。
安苏良来到纪司骁的办公室门前,敲开门,走进去。
纪司骁似往常一样坐在自己专属的办公椅上,身上似镀了一层冰封,又散发着无形的优雅和贵气。
他正在看文件。
“来了?”纪司骁挑眉看了安苏良一眼。
他的夫人。
像是不经意般,纪司骁的目光只在安苏良脸上停留了一两秒,接着便移开了。
只是他仍然敏锐的注意到了安苏良因这两天没有休息好而有些发青的眼圈和泛白的嘴唇。
不觉略略皱眉。
“嗯。”
安苏良一边回答,一边把包放在自己的办公小桌上,这是纪司骁专为她设的。
其实她并不怎么愿意一天到晚和纪司骁呆在同一个空间里。
这人太冷,她可不愿自己年纪轻轻就被冻成了类风湿。
“小栗子呢?”安苏良问。
现在已经快到了小栗子的上课时间,她是来送小栗子去上课的,这也是她目前最重要的本职工作。
纪司骁轻启薄唇,“他说不去上课了。”
“不上了?”
“嗯。”纪司骁略略颔首道:“退学。”
那两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煞是漫不经心,似乎这根本就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而他也确是这样做的,当某人义正言辞的提出不读书的时候,他连虚伪的拦都懒得一拦。
直接点头,说“好”。
安苏良却僵了,“退学?!”
且听纪司骁话里的意思,这要求还是小栗子自己提出来的。
“为什么?”
她实在不能理解,这听起来像是叛逆少年才会做的事,居然是一个幼儿园小朋友提出来的?
这小团子都还没到换乳牙的年纪呢,怎么就进入叛逆青春期了?
安苏良暗暗的扫了身旁那只座山冰雕一眼。
还是说,纪家的人,都早熟?
纪司骁犀利的目光从安苏良的身上掠过,对她的想法似有所察。
掠挑起下巴往某处指了指,带着几分慵懒。
安苏良朝着纪司骁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巨大的亚灰色窗帘垂下一角,半遮住明亮的落地窗,外面的光线透进来。
安苏良看到窗帘背后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好似是坐在那一块的栏杆上。
圆圆的背影,即便是隔着一层窗帘,安苏良也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生无可恋。
安苏良走过去,挑起窗帘,“小栗子……”
出口的话僵在了嘴边。
面前这颗圆溜溜的,光不溜秋的,白似汤圆儿一般的光头小脑袋,真的……是……
小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