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阿爹累了一天了,还不赶快下来,让他好好歇歇。”
中年女子故意板着脸对小女孩说道。随后,她又看向了陈独秀,
“你就宠她吧,也不怕别人说堂堂革命导师竟然是个女儿控。万一被他们笑话,可怎么办?”
陈独秀向中年女子微微一笑,满不在乎的说道:
“他们要说就说去,我这个做阿爹的疼爱女儿本就是天经地义,又怕别人说什么?看来你这个北平女子师范学院高材生也该好好学学先进思想了,别每天都只是抱着那些老八股不放。”
中年女子听丈夫这么说,顿时露出了无奈的表情,轻轻的叹了口气道:
“反正你这个做先生的说什么都是对的,好了,好了,我也不跟你争了。”
说着,她又看了一眼站在陈独秀身旁的陈参一,笑着说道:
“这位先生是?”
“君曼,你不是一直都说陈望道的文章写得好,想要见一见吗?”
陈独秀仍旧抱着女儿,说到这里,努了努嘴,调皮的笑道,
“这位就是。”
随后,他又侧头对陈参一介绍道:
“这是我夫人高君曼,北平女子师范大学的高材生,现在在《新青年》杂志社担任编辑。”
很显然,高君曼和陈独秀一样,没想到报纸上那个激扬文字且洞察力极强的陈望道在私底下竟然年纪这般轻,上下来回仔仔细细的看了几遍,这才笑道:
“想不到望道先生竟然这般年轻有为
当真是失敬了。对了,望道先生,以后能否也为我们杂志写几篇文章?放心,我们的稿酬还是比较丰厚的。”
陈独秀咧嘴笑了一下,调侃道:
“看样子,君曼女士编辑当得还真是尽职。哪有刚一见面就跟别人约稿的,怎么也要让人家好好休息一下再说吧。”
高君曼听陈独秀这么说,顿觉自己有些失礼,忙笑着将话拉了回来:
“对啊,瞧我怎么可以这么做事?望道先生还没有吃饭吧,先让我先生陪你去房间,我这便去厨房给你们做几道拿手的小菜来。”
陈独秀见高君曼边说着边转过身去,便又提醒道:
“望道先生是义乌人,你可以顺便做几道杭帮菜,我今晚要陪他好好的喝上一次酒,权作接风洗尘。”
高君曼转头应了一声,脚步轻盈的向前跑去,身影倏然消失在了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