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参一看了一眼薛怀礼,随后又低头好奇的看着手中的报纸。只见这两张报纸分别是1905年出版的同盟会机关报《民报》的创刊号以及1908年3月出版的《天义报》。
薛怀礼看到他将这两份报纸打开后,又继续从旁指点道:
“革命实际上是一个循环向上的过程,是需要通过几代人的共同努力才能实现的。自孙文先生在檀香山联合二十多名华侨成立兴中会开始,到今天已经过去二十多年。虽说如今这社会仍是风雨飘摇极为动荡,但革命思潮却是一浪高过一浪,无政府主义、君主立宪制、复古思想,这些都是当下较为热门的思想,每一种都有较为雄厚的民众基础。但是在我和你先生看来,这些虽对推动社会发展有一定的帮助,但实际上却也都是治标不治本,无法真正改变我中华未来之命运。日后究竟该往何处去,目前尚还未有定数。”
陈参一神情专注的看着报纸,只见上面的内容均以竖版排列,字迹苍劲有力,一看便知定是文学底蕴颇为深厚的大家所书。
“至今的一切社会的历史,都在阶级对立中运动,而这种对立在各个不同的时代具有不同的形式。”
读到这里,他抬头看向了正注视着自己的薛怀礼,兴奋的说道:
“先生,这句话说得极好,当真是为反袁和反清提供了充分的理论依据。”
薛怀礼微微点了点头,随
后又不无遗憾的说道:
“只可惜,目前国内还没有完整的版本。不然的话,定会给革命带来极大的帮助。”
陈参一听到这话,目光顿时闪烁了下,随即变得黯淡了起来。就在这时,他忽然想起来,之前福伯曾说过,先生就是不断看报才走上革命道路的,莫非这报纸就是此刻他手中的《民报》?
“先生,你和我们先生既是故交又是同志,那么对他平时的喜好也应该比较了解吧?”陈参一探问道。
薛怀礼先是一怔,继而疑惑的说道:“你说得没错,这世上怕是没有第二个人比我更了解梓轩兄了,只是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事?”
陈参一又低头看了一眼报纸,进而又问道:“我们先生莫非就是看了《民报》才毅然决然的参加革命的吗?”
薛怀礼闻言放声大笑,他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直言道:
“不仅是你们先生,包括我在内的全体革命者都是看了这份报纸才决定追随先生进行革命的。”
陈参一心中的疑团被消除,他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瞬间对手中的报纸肃然起敬。
薛怀礼看了一下窗外,起身告辞道:“好了,此时已经不早了,明早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还是应该早点休息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