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静隐去了心里的猜想,他并不了解豫王是什么样的人,心中不与他亲近自然也不敢与他交什么实话,倒是按照寻常的话回了他。
“劳豫王关心,皇后和皇嫂待我极好,倒也不曾委屈。”
听了他这话豫王一哂,心里想着倒底是个孩子,他之前竟是高估了他,还以为他有什么过人之处得了亓珏的青眼,如今看来兴许就是顾瑶心喜欢孩子也说不定。
心里虽是这么想着,但嘴上难免还是要多试探一句,“悯王临终前可是你在身边?”
齐静见他提及四哥,心里也热络起来,急忙回道:“是的,四哥走的很安祥,并没有什么痛苦,豫王不必太过伤心。”
“那就好,那就好。”豫王连连点头,一副十分难过的样子,将头低垂下双手遮着脸,半晌后才又问道:“那你四哥可曾和你说了些什么?”
齐静闻言到是很认真的想了想他四哥临终前所说的话,但却并没有真正的留下什么话来,弥留之际时还在让他背书给他听。
摇了摇头回道:“不曾,四哥走的很快,并不曾留下什么话来。”
这个齐静一问三不知,豫王也再懒的在他身上问什么,索性便不再言语,一路上豫王都阖着眼假寐着,避免两人醒着又无甚可说的尴尬。
其实不止豫王不想说话,齐静也是不想言语的,本就伤着心再加上这个豫王怎么也不像是伤心的样子,皇兄说豫王与四哥最为交好,可如今看来倒并不像是那般,面对四哥的离世豫王也就只有在最初看到灵堂时的那一瞬间面露伤心,之后便一直都没再表现出什么来。
或许是豫王情绪内敛并不外露,也或许是别的,但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个豫王都让齐静觉得亲近不起来,也打从心底里的不想亲近。
同样是让他猜不透的性子,皇兄就是那种让他想要亲近却又敬畏的人,而四哥就是那种让他一见便心生亲近的血脉之情,可这豫王,虽说还是他的长兄,见到他的时候便不像四哥那般,如今同自己说这些话里也不过就是头一句寒暄了一下,再无其他。
到了宫里,齐静倒是没有急着回皇后那里而是跟着豫王一起去了皇上那。
景公公远远的就看到这一大一小的人过来,忙迎了上去,“奴才见过豫王,见过十八皇子。”
豫王冲着景公公拱了拱手道:“公公许久未见,别来无恙。”
“劳豫王挂心一切都好,一切都好,皇上在里面恭候多时了,豫王还是先请吧。”
豫王点了点头,率先迈开步子走在前头,便听到后面的景公公和十八皇子说着话。
“十八皇子这几日清瘦了许多稍后皇后娘娘见到怕是又该心疼了。”
“若真是让皇嫂心疼那就是齐静的不是了,齐静原也不想如此,只是”
“奴才明白,十八皇子心里难过茶饭不思也是有的,十八皇子小心点台阶。”
景公公一边着一边推开了门,先把豫王让了进去立马又提着醒着十八皇子小心脚下。
从头到尾豫王都没有开口,可是一听这话便知道这齐静与他们的关系必是相熟才会如此,不然御前伺候的太监何必要和一个不得宠的人这般殷勤。
这么想着不免又忍不住朝齐静瞄了一眼,可后者却是并没有什么特别,倒像是习以为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