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沅凡刚被推进偏阁里,门就从外面关了起来,贺沅凡打量了这屋子一眼,安静的出奇,不出意外这房顶上怕是都停着暗卫,只要自己有什么想法,便会立刻毙命。
他信步走向前,丝毫没有阶下囚的窘迫,从容的模样倒像是从前做世子时一般。
绕过一面屏风后,贺沅凡才见着人,只是那人却是坐在珠帘后面并不能看清容貌,但只肖他看一眼,便也能确定那珠帘后人的正是当今的皇后娘娘。
贺沅凡透过珠恋看到顾瑶的仪态时,才生生的有种挫败感和窘迫感,他轻轻的往前挪动一步,手脚上禁锢着他的铁链哗啦做响。
突然他就觉得这个声音十分刺耳,便索性立在那里不再有所动作。
珠帘后的人似乎是察觉出他微妙的情绪来,开口说道:“你坐下吧。”
叮铃一波脆响声,七儿拨开帘子从里面走了出来搬了张小凳放到贺沅凡面前后又退了回去。
贺沅凡便借由着珠帘一掀一落的时候看清楚里面的人,待到珠帘静止后他才叹息着坐了下去。
“听闻你吵着要见本宫,怎么如今见到了却不出声?”顾瑶的声音从珠帘后传出来,声音依旧却是没有任何感情。
“我原以为皇后娘娘会视我为故人,所以有很多话想要问一问皇后娘娘,可如今再见到,皇后娘娘与那日在皇陵与我说话的人却是判若两人,倒叫我一时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了。”
贺沅凡低声说着,语气里有几分惋惜的意味,又夹着几许讥讽让顾瑶有些不舒服。
不过想来也是,如今这样的身份再相见时,任谁也不会真能做到心平气和。
“曾几何时,本宫记挂着你的帮忙所以在你落难的时候给予你一些帮助也全当时尝还了当年的恩情,可本宫却没有想到,几经辗转贺世子去了狄荣后却成为了怂恿旁人来劫持本宫的那个献计之人,所以今日贺世子还是不要提及什么故人和情份这样的话了。”
贺沅凡听到顾瑶的话,面上血色褪去艰难的开口说道:“你都知道了?是裴律说的?”
“谁说的并不重要,更何况这样的事情本就不难猜到,当年在南越时那一战本宫是在场的,也是本宫命人用火药一举将狄荣击退,贺世子深知狄荣的三皇子为人好大喜功又极其自负,一向又与太子不睦,所以才投其麾下为成为他的谋士,不是么?”
贺沅凡不再出声,这样浅显易懂的道理以顾瑶的聪明只要细细一想便能知道,他自然没有什么可说的,早就该想到的结果,可如今被她这样直白的讲出来为什么自己却犹如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那般难堪。
“顾瑶!你知道你的优点是什么吗?你的优点是你太过聪明,很多事情看的比别人都通透,可你的缺点也正是如此,看的太过通透会让人在你面前无所遁形。”
顾瑶轻笑一声,“那不过是贺世子这般认为罢了。”
顾瑶未将话说的太过直白,但那未说出口的后半句,贺沅凡也知道她会说什么,只有他这样的人才会对一个女人产生忌惮,所以他同样也是那个不配与她站在一起的男人,是他无能罢了,却还要找出那么多的借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