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律下马后蹲在路上顾不得仪态的狂吐起来,直到胃里空的不能在空才停止下来。
脚下虚浮被身边的使臣扶起身后,便说道:“给本王备马,本王要骑马!”
“三殿下这不合规矩,大齐皇帝看重才亲派了马车,三殿下若是去骑马难免叫人握着把柄,真是发作起来反倒成了咱们的不是。”
事到如此裴律自然知道这是亓珏在耍他,可又无可奈何,忍着胃部的不适感又坐回马车里。
好不容易这一路晃晃荡荡的到了行宫,裴律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整张脸都惨白着吓人,原想着遭了这么大的罪也该能见着亓珏了。
可谁曾想,刚稳住脚跟景公公便来传话。
“哎哟,这三殿下是怎么了?脸色竟这样苍白,难不成是水土不服奴才一会叫太医过来瞧一瞧吧。”
裴律勉强咽了两口酸水,摆了摆手对景公公说道:“无妨,本王什么时候能见到皇上?”
“皇上念着三殿下辛苦,特命奴才来告诉三殿下好生歇息便是,不急于一时。”
若是平时裴律必然会动怒,可此时就算心里不爽落,表面上也实在没有力气表现出过多的情绪来,对着景公公拱了拱手算是应了。
景公公立刻遣人带着三殿下和使臣们往行宫休息的地方去了。
回到皇上那复命的景公公,一路上都憋不住嘴想乐,这会见了皇上更是喜上眉梢。
“奴才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景公公有什么喜事?怎么这般高兴?”
顾瑶刚从自己的住处过来给皇上请安,景公公向来喜怒不行于色,如今见他这般高兴倒是难得。
“回皇后娘娘,方才奴才奉了皇上的旨意让太医给裴三殿下医治。”
“医治?”顾瑶转过头去看着亓珏,不明所以的问道:“怎么?裴律病了么?”
“回皇后娘娘,病倒不曾病,只是舟车劳顿想必三殿下一时水土不服也是有的,皇上听闻三殿下一路上呕吐不停生怕有什么闪失,才特意遣了太医去医治。”
“太医给三殿下好过脉后说是有些热症,便要施针,可谁成想三殿下那么一个大男人竟害怕施针死活不肯,最后太医无法只得开了好些苦口的汤药,奴才亲自在那看着三殿下将药喝完后才敢回来复命。”
景公公说的含蓄,但顾瑶也听的明白,想来这太医也是得了景公公的授意,不然哪个热症非需要施针才行,即便是中药苦口但也不至于让裴律这样一个大男人受不得的。
弄明白这些,顾瑶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抬头瞪了亓珏一眼,他却不以为意。
带着笑意对景公公说道:“此事你做的极好,传朕的旨意,太医照料狄荣三殿下有功,赏银五百两!”
也不知道裴律是当真喝怕了那苦口的药汤还是发现亓珏存心整治他,次日药在端了上去他是如何也不肯再喝,直言自己已经没有大碍了。
他即不喝,也没有强按头的道理,倒也没有人在此事上难为他,晾了这么多天,于情于理亓珏也总该见见人了,便传了话说明日召见裴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