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珏本就知道用此事必然不会让文候受太大的牵连,但好就好在,可以借着此事将朝中的一切眼线拔除倒也不算是一点收获也没有。
朝中但凡和候有一点关联,或者是其门生提拔引荐之人,但凡关系过密过丛者一率下狱,陈敬思被押入大牢没有明确的处罚,而文候,此次事件的使作俑者,锅有人替他背了,事也与他无甚大的关系,他充其量只能算是认人不清,识人不明。
所以皇上将他文候的封衔去了,原本就是个虚职靠着官衔才能在朝中呼风唤雨,如今皇上将这个撤掉了,也算是断其一臂。
经此一事,文候倒是没有表现的太过,反而像是十分认可似的,对于皇上的惩处做出一副感谢隆恩的模样。
只是陈敬思一日不死,文候的心里就一日不能安生,可眼下他得需韬光养晦,不能再多生事端。
他与亓珏这一战,谁也没有达到伤筋动骨的程度,而文候绝非一个虚职就能受到限制,唯一的重创就是他经营多年的脉落被破坏掉了。
亓珏这算是正式的向他宣战了,既然如此,文候也总得想想法子才行。
“陈敬思这个人,皇上打算怎么办?”顾瑶问道。
亓珏难得心情大好的和顾瑶出来走走,人走到他身前还没有多远,亓珏还没有来的及享受好此刻的温馨便被顾瑶的话拉回到现实中。
时光如白驹过隙世事如白云苍狗。
竟不知不觉间又到了冬月,京城中还没有下雪,可天已经冷了起来,端看顾瑶偷着犯懒的模样就能判断出时节来。
她的双手都放在银孤皮制的手抄里,外面披了件月色的披风,眼下还未到最冷的时候,但走了这一会儿的功夫,顾瑶的小鼻尖也冻的有些发红。
此时正在前面停下身来,将热乎乎的手从手抄里拿了出来朝着亓珏伸了过去。
反手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两人却都十分有默契的想起那个在南越的夜里,两人也是手牵着手在南越的大街上往府里走。
“唉,”亓珏叹息道:“原想着这一日朕可以轻松些不想朝政,就好好的同皇后在园子里散散步,可谁曾想,皇后竟是这般督促朕勤政。”
顾瑶也知道他素来都是夜深时才会入睡,有的时候甚至要批折子到天明,这么一琢磨着倒是心里有些虚了起来。
“是臣妾的不是了,待会到臣妾宫中,臣妾亲自烹茶给皇上喝。”
亓珏另一只手抬起来摸了摸鼻尖,露出几分怀念的神色道:“朕倒是想着皇后做的鱼了。”
景公公和众人见帝后一副琴瑟和鸣的样子,并不想上前打扰,对身后跟着的人抬手笔画了一下,这些人就都远远的跟在后面。
这会身边都没人别的人,亓珏便拉着顾瑶在一个小凉台前坐了下来。
“陈敬思现在还不能死,他活着一天,就能拖着那个老东西一天,他不肯放松,咱们才有可以放松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