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府中,灯火通明将整个院子都照的如同白昼,下人们的脸上都透着死白,在灯火的照耀下显的诡异又恐怖。
“这是?!”文常熹问道。
一听是老爷的声音,这些人才回过神来,往一旁让了让,让出一条道来。
府里值夜的人在府里巡逻时发现这几具尸体被扔在这吓破了胆,哀嚎一声把府里的人都惊了起来,文常熹听到原由后也出来,刚一到院子里就看到这副情景。
文常熹站在正中间一把将管家手里的提灯抢了过来,往前凑近了些才看的清楚,确认这些尸体都是他之前派出去的死士时,脸色登时冷了下来。
“老爷,这”
管家的话还未完便被文常熹冷声打断道:“将这些尸体都拖出去,埋了吧。”
回到自己屋子里的时候,文常熹还不能冷静下来,他原本以为三皇子逃的利落再加上有自己暗中相助,这些死士必然一点消息都透不出去,可照这么来看亓珏一早就猜到了这里面有他的事情,之所以没有在顾瑶一开始回来的时候就露出什么风声,看来是怕自己掀起什么风波。
文常熹站在烛灯前,目光阴鸷的说道:“亓珏,老夫倒是小瞧了你!”
岳琪出现的时候,文常熹已经独自一个人发呆有一会儿了,也说不上是发呆,只是在想着自己到底是入了亓珏的局,还是亓珏被自己逼迫着走入了自己的局。
他这一生,从祖辈开始就世世代代为大齐的江山卖命,可到了最后,到了他这一脉皇上夺了他的权,给了自己一个虚职的时候他就清楚的意识到,伴君如伴虎的道理。
皇上不愿担着薄情寡恩的刻薄名声,却也不愿意让他们这些开国功臣的后世之人在权柄在握。
咸正帝将自己培养起来的心腹养成猛虎后,再将其一举灭掉,文常熹冷眼看着这些即心寒又兴奋,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开始将全部的重心都扑在生意,顶着文候的名号做什么也都方便些。
这些年来他富可敌国却也晓得财不外露,很多事情都不必亲自去做,所以也没有让咸正帝抓住什么把柄,两下相安,多年来倒也稳着没生出什么旁枝来。
直到咸正帝倒了,老皇叔扶持了新帝,文常熹的野心也随着这动荡的时局显露出来,老皇叔摄政,所以他只要掌控了老皇叔便可以掌握整个大齐。
那么多年辛苦栽培的势力慢慢都浮现出来,可是谁曾想却被亓珏打乱,本来他也未将亓珏放在眼里,可这些事情一件一件的出来后,他才发现他竟是轻敌了。
亓珏顺着他的手将他的势力清剿出来,一往打尽,大半心血被毁他如何能不心疼,如今还要顶着富可敌国的幌子来震慑这个尚未站稳脚根的皇帝,可又能震慑多久?
“主子!”
兵琪站在文常熹身后唤了他一声,也将他从自己的想法里叫了出来。
文常熹看了他一眼,眼睛像是淬了毒的一般甚至有些怨毒的盯着岳琪问道:“今日之事你竟浑然不知?”
“是属下的失职。”
“哼,罢了亓珏既然有心瞒着你,就凭你又怎么能轻易识破,若非如此顾瑶又怎么能那么轻易的回来!”
岳琪未敢搭话,颔首立在文常熹身后。
“宫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岳琪听到后,脸色又泛白了几分,回道:“听说云妃不得皇上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