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阳候不必多礼,过来看看。”
静阳候走到近处,只看一眼便知道这是元城的沙盘,“王爷的意思是?”
“等等看吧,过了元城便可直入京城,齐珩不可能对元城坐视不理,除非他不想要京城了。”
“不想要京城了?王爷的意思莫不是说他们会弃城改都?”
静阳候有些不敢相信,大齐自建国以来便是以此地为京都,放眼望去,若是他们想要迁都也只得往南方而行,可南方现在正在闹时疫根本就不适合。
亓珏手里拿着碗走到营帐中的火炉旁倒了杯水,“齐珩未必肯同意,但老皇叔必然会有此想法,以我对齐珩的了解,陌阳城的事情必定不是他的主意,两个人如今貌合神离不过是找不到更好的依靠罢了,齐珩依附着他,他也同样可以掌控着齐珩。”
说到此处,他将碗中的水饮尽,“可不管是哪种情况,眼下京中并没有应对的能力,若是将所有的兵力都调到元城,一旦城破那京都便没有什么抵御的能力了。”
亓珏说了这么多,静阳候便知道他必然是做好了下一步的打算。
“不知道王爷想要如何做?”
亓珏看了静阳候一眼,“这一路上咱们实打实的攻城不过只有几次,大多数都是主动降的,可见齐珩的气数早已经尽了。”
“齐珩也好,摄政王也罢手里把持着皇权却没有所为,连百姓也能不管不顾,这样的皇上谁敢效命于他。”
静阳候这话说的有些不对劲,他从未在齐珩手下效命过,但亓珏知道他这是在感慨,他曾效命于老皇帝,可老皇帝做出的些事来让人寒心,如今就算反的不是老皇帝,对于静阳候来说,也还是反!
做了几世的忠臣,如今不得已背负上反贼的名字总归是人心里难以明状的情绪。
亓珏勾着唇,像是说一件在普通不过的事情,“他如此失德是因为他并非是天命所归之人!”
静阳候的瞳孔微缩,心里的猜测像是雨后的杂草般疯狂的生长出来。
“王爷王爷的意思是齐珩并非”
“他并非先太子的血脉遗孤,而本王才是!”
“这怎么可能,王爷一直在京中,一直在皇上身边,若当真是如此,那么王爷一早便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亓珏点着头算是回应了静阳候的猜测,“至于其中细节日后有机会本王再同你细说,眼下这个时候咱们是要拨乱反正,以正皇室血脉!”
亓珏一路上不吭不响的背着反王的身份一路打到元城来,这其中所经之城但凡投降着并不会伤及城中的任何人,若是攻破城池后,也命令全军不允伤害无辜百姓。
所以这一路打过来不仅没有让人痛恨,反倒让人觉得这城易不易主与百姓而言也不算有什么大变化。
可如今到了元城,亓珏却突然开始打着拨乱反正,以正血统的名号,反倒叫人有些看不明白了。
人人都以为佑安王即便是按着从前的法子打到京城里去,想来也不会造成什么太大的诟病,无非是将军会有人质疑他的出身罢了。
而亓珏此举便是借着这个机会将自己的出身公诸于众,昭告天下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