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皇上日理万机，自然不会听闻这些小事，娉婷，你好生陪着皇后走走。”

文娉婷曾经和顾瑶在安南王府里有过龃龉，这个时候两个人在独处她自然觉得十分尴尬。

“怎么文小姐似乎有些不高兴？可是本宫哪里招待不周？”

秋日里御花园也没有什么开的特别盛的花，两人走了一道顾瑶觉得有些乏了便去了锦粼台上去喂鱼。

文娉婷今日进宫来的目的并不在此，此时对于喂鱼自然兴致缺缺，即便如此，该守的规矩她还是守着的，所以在皇后面前自然不敢表现出来有所怠慢。

可即便是她处处小心谨慎着，却还是被顾瑶这样的质问，一时间倒不知是自己表现太过还是顾瑶太过观人于微。

“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女并没有不高兴，只是这秋风甚凉，臣女担心皇后娘娘受了风寒，不宜在冷风里久待。”

顾瑶笑着，看了文娉婷一眼，忽然抬起手来，文娉婷不知道顾瑶是要做什么，只以为她扬起来是要来打自己，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顾瑶竟不知道该不该躲。

待顾瑶的手落到她的发丝上，从上面摘了片落叶递到她面前时，顾瑶复又问道：“文小姐怎么如此瞪着本宫？难不成以为本宫要对你做什么吗？”

秋日里，天高气爽，这会刚过了正午，阳光并不浓烈，微醺的阳光打在水面上倒刺的人睁不开眼睛，顾瑶抬手遮了遮那光，光点映在手上和唇边，倒显的唇色更为潋滟。

她说话的声音极轻，却又每一句话都能让人听的很清楚，“本宫倒是忘了，外头的人都以为本宫是个心性狠毒之人，想来文小姐心里也如此做想，才会如此害怕本宫。”

文娉婷听了顾瑶的话，心里打着鼓，不知道她这话是何意，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方才一直紧张着未曾开口，如今再一开口的时候，声音竟有些哑。

“皇后娘娘说笑了，旁人这般诟病娘娘必然是因为不了解娘娘为人，娉婷自然不会那么认为。”

顾瑶睨了她一眼，并未在她是否冒犯的事情上多做计划，话锋一转，便像寻常姐妹似的聊起家常来。

“昔日豫王待你可好？”

顾瑶冲着湖面撒了一小撮鱼食，引的湖里的鱼儿都游了过来争相抢夺。

“豫王……待我十分有礼。”

顾瑶回想了下豫王的性子，大抵也能猜的出来所谓的十分有礼是什么样子，文娉婷当日嫁给太子时自是风光得意的，也曾在心里充满希冀，可谁能料到会有今天这样的情景。

顾瑶继续喂着鱼，头也没有回：“今日进宫来是你父亲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抑或是你父女二人共同的想法？”

“皇后娘娘再说什么，臣女听不明白！”

文娉婷不敢与顾瑶对视只能将目光放在远处，看着那些争相抢斗的鱼儿们。

“你瞧这些鱼，为了本宫手里的这一点饵便抢个不停，他们都是牲畜不懂思变，旁人肯喂，牠们便一味的吃，岂不知，一个不注意就会有撑死的危险。”

顾瑶的话音刚落，湖水里就有一只鱼翻了肚子飘在湖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