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候府里,有一位小厮打扮的人从廊下的圆形拱门里走了进来,看到文候后,屈膝请安道:“奴才见过文候。”
文候此时正在逗着从番邦进贡过来的红嘴鹦哥,微抬眼皮往那人处挑了一眼,又继续着手里的动作,嘴里发出“咯咯”的声音。
那人没得到应声,便半跪着并不敢擅自起身。
约莫过了小半柱香的功夫,文候才停下手里的动作,将那些逗鸟的小玩意都递给身边的下人。
“起来回话,打听出什么来了?”
文候年逾五十,声音却异常清明洪亮,丝毫没有五十岁人那种弱态,目光如炬十分凌厉。
那人与文候冲冲对视片刻后,立刻将头低下,声音有些颤抖道:“回文候的话,小人在集市上看到顾旸和一位贵公子模样的人在登记造册,据说是在给这些灾民安排些营生,而且还是打着皇上的名头在行此事。”
闻言,文候只是冷笑几声,丝毫不在意他们是不是打着皇上的名头在做此事,反而语气里多了些嘲讽道:“亓珏难不成以为单凭这点事就可以扭转乾坤么?不自量力!”
“是,那毛头小皇帝如何能与文候相抗争,只不过候爷,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文候将双手负在身后,走到廊下“顾旸现在的所做所为都是为了他的好女儿能够站稳脚跟,想在百姓口里买个好名声罢了。”
“是。”那个垂手而立,应着文候的话说了下去,“可如今不管如何,他们的目的确实达到了,几番安排下,眼下最棘手的事情已被解决,只怕皇上会借此放松心情,不会主动来找候爷寻求帮助。”
“不急,朝中多的是咱们的人,找个时机挑拨两句,如今他们赈灾的银子花的还是本候出的,这笔银子用完了他还不是得乖乖的来找本候么!”
几天后,皇上果然召见了文候。
这让文候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想,估莫着那笔银子也差不多花完了,皇帝果然还是坐不住了。
如此想着,文候整个人都觉得充满精神,神清气爽的进了宫。
到了皇上面前,也没端着架子,依旧恭恭敬敬的行礼问安,只是语气里有说不出的倨傲。
“臣参见皇上,不知道皇上今日召见臣所为何事?”
亓珏看着文候,脸上带着些笑意,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地方道:“文候请坐!”
文候倒是不推拒,掀了衣摆坐了下去。
亓珏十分有耐心,对于文候不自觉流露出来的举动并未多加在意,反而笑问道:“朕听说前几日文候病了,所以今日才召你来。”